代賣外賣員來的很快,司祁接了食材,又給了小費,修長指尖劃過門把手。
“罐頭是用來佐料的,你餓了別吃這個,冰箱里有面包。”他耐心極好,東西歸置的滿滿當當,打開了火,白水沖過粒粒晶瑩的大米。
慕輕拽下身上肥貓,走過去扶著廚房大理石案面,涼涼問,“你打算住下了嗎?蔣郁什么時候能來。”
跟身上不食煙火的氣質迥異,司祁廚藝不低,不算趁手的平底鍋也翻得精準無誤,火候把握的一分不差。
他騰出一只手把手機遞過去,“他許是睡了,你替我打給他。”
慕輕從飲水機里接了一杯冰水,灌了一口,低頭看了眼他手機的聊天頁面。
蔣郁確實一直沒回。
慕輕點了個語音通話,等了二十秒,“無人接聽。”
“飯好了,先吃飯。”司祁擦了擦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端過去青瓷碟,一時間竟不知哪個更像是工藝品。
慕輕就在吧臺坐了下來,從燈光下看,他半挽著袖子,眉眼亙古的站在流理臺前,倒是比她更像是這房子的主人。
當然,他現在也確實就是。
“司祁。”她漫然咬了一勺炒飯,第一次直呼其名。
司祁倒了杯樹莓汁,將就著喝了一口,垂眸淺淺看她,“怎么了?”
慕輕隨手攪亂了盤里食物,淡漠眉眼里帶著輕傲,“你要葉氏集團沒有用,除了我,沒人能盤活它。”
司祁并不著惱,溫潤文雅的轉了下水晶杯放下,“我看了公司的新項目,葉氏資金鏈斷裂這么快,跟這幾個項目脫不了關系。公司投進去上百億,卻連續三年不見回報,你沒想過賣掉它們,支撐公司度過難關么?”
“錢靠賺不靠省,三年不見回報又怎么樣,我養得起。”慕輕眼神一沉,怕他真打起賣了這幾個項目打算。
“就像養著商夏一樣嗎。”司祁含笑挑眉。
慕輕擰了下眉,覺得這話說的有些酸,“商夏用不著我養,但我的錢,愿意給誰花就給誰花。”
“你的工資卡已經移交到了我手里,可里面的錢卻已經空了。”司祁眸光溫韞,看著她輕問,“阿幸,你說我該不該報警立案。”
慕輕眼神瞇了一下,沒被他威脅到,卻被這稱呼喊的手腕一顫。
葉熙容死后,多少年沒人喊過“阿幸”了。
司祁抽了張餐紙,替她擦了擦灑出來的米粒,“你的錢如今都成了我的了。再者說,就算是你沒死,財產里也該有我一半。你要花錢我不攔著,但去向總要告知我一聲。你說呢?”
“賭光了。”慕輕放進嘴里最后一口米飯,眼也不抬的說,提前體會到了已婚人士的不易。
司祁溫柔體貼的笑了笑,巋然不動說,“似水年華那晚我也在,給沈迦燁貼錢的事,你不會做的。”
慕輕勺子磕在青瓷盤上,眉眼乖戾,“從那時候起,你就在跟蹤我?”
司祁拿開盤子丟進洗碗機,“是偶然撞到的。”
“那一百萬支票是你給輸給我那小子開的?”慕輕眼神微動,終于找到了罪魁禍首。
司祁沒否認,“錢是我給的,事情是蔣郁去辦的。”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