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一百萬,我才被沈迦燁給盯上的。”
“沈迦燁識破你身份了?”
“他又不會算命,怎么可能。”慕輕語氣淡漠,略一思忖,“就是被我擺了一道,想找機會討個面子而已。”
司祁俯身湊到她面前,慕輕猝不及防掀眼,跟他四目相視,目光膠在了一起。
“你死了無論對他還是對沈家好處最大,既然他現在還不知道你是誰,那就藏好了,別給他第二次機會。”
這個距離,慕輕能看到他纖長而分明的眼睫,還有幽靜而溫潤的眸子,里面絲毫看不出來說謊的跡象。
慕輕抿了抿唇,“我死了,對你的好處不大嗎?”
司祁眸光微暗,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沒人比他更想她活著,這話說了她未必會信,但他還是要說。
字字坦然,“沒人比我更想你活著阿幸,就算是不信我,你也該信你自己。如果我娶你是為了謀財害命,憑你的機敏,當初又怎么會嫁給我呢。”
慕輕也想知道為什么,可惜她毫無印象。
看他這么看自己,她心里莫名有些不該有的沖動,向后靠了靠,但又莫名看上了他微攥的手。
他手修長而干凈,不愧是彈鋼琴的手,但又不是刻意保養的精秀,而是帶著力度跟美感的矛盾體。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不遮掩,司祁對上她的目光,伸手拿走她不自覺緊握的勺子放進水槽,手背攤放在她面前,“你說呢?”
“可能是我瞎了眼。”慕輕咽喉干燥的移開目光,把杯子里的冰塊全倒進嘴里,面無表情的轉身。
司祁淺笑收回手,“那我希望你再瞎一次。”
慕輕不接話,撈起在沙發上亂跑的吉祥,“公司正開發的新項目不能賣。”
司祁略一頷首,“我知道了。”
“三年以上的老員工不能裁員。”
“只要他們不違反條例。”
慕輕:“我家里不留人過夜,貓可以。”
司祁頓了頓,徐而笑了笑看她一眼,“那就麻煩你照顧吉祥了,它睡品不好,喜歡趁晚上爬起來亂蹦亂跳。你把它留在客廳或者找個箱子裝起來,別帶進臥室。”
慕輕才抱了吉祥一下,袖子上就已經被蹭到了一片貓毛,她彈了彈,看司祁:“它不會禿嗎?”
司祁略沉吟,“禿了就換只新的。”
他對養貓并沒有什么經驗,這東西對他來說就如同毛絨玩具,臟了舊了就買新的,一季一換也未嘗不可。
慕輕摸不透他的心思,但就沖這句話多少明白了,他根本不喜歡寵物,看著芝蘭玉樹的人,未必真就是個善良明德的謙謙君子。
“你明天記得過來把它接走,我不送你了。”
她淡淡掃了眼家門,送客的意思。
“晚安,阿幸。”司祁溫聲頷首,擰門而去。
慕輕舔了舔嘴角,忘記告誡他了,這么喊下去,是要喊得人盡皆知,讓全天下都知道她沒死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