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考試。
考試前一片死水,每個人都鉚足了勁復習,考完個個都重新活了過來,課間也從背書的緊張氛圍里恢復了過來,八卦閑聊很聒噪。
后排何冬臨把自己的選擇題答案都抄在了手上,拉著許清梧對了一遍,頓時愁眉不展,“一半不一樣,小爺該不會要掛吧?”
許清梧反應淡淡的,“你不會。”
“為什么啊?”何冬臨茫然的抬眼,下巴壓在中性筆桿上。
許清梧掃了眼慕輕,話只說了一半,“名額有限,一個班里只勸退一個。”
東明附中規矩,成績達不到合格線的學生學校會叫去談話,實際上就是勸退。但為了防止一個班里過多生源流出,每班最多辭退一人。
雖然這是第一次考試,但慕輕能入東明附中是走后門進來的人盡皆知,成績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
再觀她上課表現,拿個個位數的成績也不稀奇。
何冬臨打起精神來,故意咳嗽給慕輕聽,“是啊,多虧了有人給小爺我墊背啊,啊~被勸退的呢,也不用太傷心,大不了明年再來嘛,反正就是再走一次后門嘛。”
慕輕拔下耳機,語文課本冷冰冰砸在了他臉上,乖戾回眸,“在跟我說話么。”
何冬臨被砸的鼻子一酸,眼泛生理鹽水,瞪她:“你別太囂張了,我可是打女生的。”
“打就打么,你哭什么。”慕輕涼涼挑眉。
何冬臨捂著鼻子,疼的眼眶通紅,不耐煩的把課本扔給她,悶著氣說:“好男不跟女斗,小爺放你一馬,反正明天咱們就見不著了。”
慕輕慢條斯理整好書,“你準備退學了?”
何冬臨怒笑了,“擔心你自己吧,整天上課睡覺沒人管,你就以為是自己特殊了嗎。他們是巴不得你不學習,早點兒被月考淘汰掉的。”
慕輕不屑笑笑,淡淡的“哦”了一聲,沒什么反應。
她轉過身,用圓珠筆在空白課本上慢慢勾勒線條打版,漫不經心的考量家里的翡翠原石該雕什么。
許清梧掀了掀眼,看著斜前桌扉頁上徐徐勾勒出的山水圖,眼神動了動。
她瑩白右手隨性轉了轉筆,落筆潦草,日出于山岳之上,湖綿延兩岸之間,素筆勾勒,一氣呵成。
許清梧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手看,逐漸皺起了眉,剛看的時候筆法是很寫意,但逐漸他開始察覺不對。
忍無可忍,他閑閑垂眼,“畫成這樣,根本不考慮整體布局,就算是寫意山水,筆法可以潦草,景物比例不能失真。”
慕輕筆沒停,置若罔聞。
畫完最后一筆,淡淡看了眼同桌,“好看嗎。”
魏北呆頭鵝一樣,低頭看了眼,給力的豎起大拇指,“好看。”
雕刻的版圖跟作畫一脈相承,但又不盡相同,因為雕刻要最大化放大不同玉石本身的優點,比如種水跟顏色,規避掉裂紋跟棉絮,所以照作畫標準品評雕刻,不能說是張冠李戴,只能說是毫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