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淑敏給了慕輕一個眼神，示意她出去，“今天放學之前讓你家長來學校一趟，給你辦退學手續。”
慕輕抬眼，“我自己辦不行嗎。”
依薛寶陶的性子，肯定要哭著堵在辦公室，絕對不會同意她退學的。
董淑敏詢問眼神看向李睿涵。
李睿涵擰眉，“你能對你自己負責任嗎？十八歲之前必須讓你監護人陪同簽字。”
“那我就不退學了。”慕輕略微站直，眼神帶著鋒芒，涼涼語氣里帶著威脅的意思。
李睿涵氣的怒笑了，“你當學校是自己家嗎？容得了你撒野，你的成績根本沒選擇的機會。”
“是么。”慕輕閑淡抿唇，斂眸漠然冷笑。
司祁意味深長的從成績單上移開視線，她眼下的那顆美人痣上生在光潔肌膚下，梨白楓紅似的一點，斂眸的時候也是乖戾的。
“麻煩董老師先出去一下。”他看向董淑敏。
董淑敏雖然不知道司祁是什么身份，但能讓李主任當成座上賓對待的，肯定不是普通鋼琴老師。
“那就請李主任決定好，提前通知我一聲。”她怪異的看了慕輕一眼，帶上門走了。
李睿涵眼神閃了一下，板著臉瞇眼:“有什么話不能當著董老師的面說的？老七，你該不會是要包庇她吧，考成這樣，你好意思說這是你帶出來的學生嗎？”
“這只能說明你們出的題太難了。”司祁巋然不動的微笑，不動聲色看了眼慕輕，輕飄飄的目光里帶著讓她站近點的意思。
慕輕向他走了一步，
司祁把成績單遞給她，“你看過了嗎？覺得考的怎么樣？”
慕輕指尖漫然劃過成績單，“我覺得很滿意。”
“東明附中出題人都是東大的教授，難度系數會高些，難為你了。”司祁似有若無的彎了彎嘴角，別有深意的輕咬最后四個字。
“這還難為她了？”李睿涵不可置信的冷笑，“老七你真是中毒不輕，再難的題目也有選擇題，不用筆算也能蒙個十幾分吧。她可真不是一般人。”
“這是自然。她不一般，我早知道。”司祁溫潤向后靠了靠，掃了李睿涵一眼，“她底子或許不好，但才剛入學半個月，拿正常學生的試題考核，是你們太苛刻了。”
“對待轉學生我們都是一視同仁，雖然有成績差的，但也沒見別人提出來不公平過。”李睿涵自然不會妥協，偏著眉眼不看他。
“如果題目不難，她考成這樣，那就是學校的原因了。教不嚴師之惰，李主任不考慮一下，召高三一班的各科任課老師談談嗎？”司祁眼里笑意寥寥，三言兩語堵的對方啞口無言。
李睿涵暗地里咬了牙，要不是慕輕的成績單擺在面前，他還真要被這黑白顛倒的話說服了。
“你說的我也知道，學校有不完善的地方可以慢慢改進，但規矩就是規矩，這是馮老早就定下的，你別讓我為難老七。”
司祁也不咄咄逼人，溫文儒雅頷首，“說的是，那就把這事告訴馮老一聲，聽聽他怎么說吧。”
真是油鹽不進，維護的坦坦蕩蕩。
李睿涵被堵的沒脾氣，看了眼慕輕，“你先回去等通知。”
慕輕沒什么反應，淡淡問，“等多久？我明天還用來嗎？”
李睿涵接二連三被堵的啞口無言，一時也沒想好。
“你想來嗎？”司祁語氣溫然，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煙桿上，隨意磕了下沙發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