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慕輕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半將近十二點，她給司祁打過去一通電話，看他有沒睡。
鈴聲才響了兩下就被接聽了。
“我還在公司輕輕。”司祁彼時站在辦公室全景落地窗前眺望，對面大廈的燈光落在肩上，如明珠輝曖。
慕輕已經蓋著被子躺進了床上，吉祥就趴在身邊，她捏了捏貓耳朵，“我要睡了，你幾點起？我要買明天早飯。”
“想吃什么？我給你帶。”司祁略抬眼，合上手里文件夾。
慕輕說:“你拿筆記著。”
“我記得住，說吧。”
慕輕:“要甜豆腐腦一碗，蛋黃包一籠，炸蝦仁一盤，還要菠蘿湯一杯加半勺糖，兩個茶葉蛋，一包番茄醬，一包辣椒醬。”
司祁耐心的說:“辣椒醬在廚房第二層抽屜里，別的我都記得了。”
慕輕“唔”了一聲，說:“就在小區樓下的那家早餐店買，我睡了。”
“好。”
司祁低頭看了眼掛斷的電話，緩緩掀眼，看向落地窗外飛過的一臺無人機，眸色銳利。
無人機上的指示燈閃著紅光，如一只隱蔽的眼睛。
黑夜加劇了他的焦慮，司祁緩緩轉身，若無其事的拿起工作臺上的遙控器，打開窗戶。
指腹按在一旁裝飾品的小型彈弩上，彈珠精準無誤瞄準機翼，無人機瞬間失衡墜地。
大廈保安從樓下探了探頭，撿到墜落的無人機，很快打內線來問，是不是樓上辦公室掉下的。
司祁讓人送了上來，溫和的抬眼:“最近這段時間公司事多人雜，保安隊要盯得緊些，無論有沒有員工加班，樓下都要有人，獎金月底每人翻倍。”
保安愣了下，喜笑顏開:“謝謝司董。”
司祁接過來無人機，淡淡的頷首。
白色機身已經焦黑大半，內部線路燒毀了一些，用螺絲刀開了外殼，取出里面芯片，司祁緩緩起身。
用電腦讀取了芯片數據后，里面都是一些剛剛拍攝到的視頻，除此之外控制器的定位閃爍了一下以后，也消失在了公司附近的人工湖附近。
有人半夜三更偷拍，除了掌握了他的行蹤意圖不軌之外，就只剩下竊取商業機密這個可能性。
但這一臺小小的無人機，顯然并不能竊取到什么有用的東西，這么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機場車禍后，司祁已經預感到了被人窺探，只是對方很謹慎，并沒有露出馬腳，也沒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動。
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時間，司祁重新把芯片裝回無人機安裝了反監控系統，離開辦公室驅車趕往公司附近的人工湖。
緩緩降下車窗，把墜毀一半的無人機扔在了湖邊。
周圍除了昏暗的路燈，沒有一絲人氣，凌晨兩點的大街只有攝像頭還在工作。
司祁把車開到沒有燈光的小道，靜候了十分鐘沒有人出現，入侵周圍監控攝像，也沒有看到可疑人物。
并沒有什么失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升上車窗，司祁驅車回到尚品凰城，乘電梯到一樓，看著角落里留著的一盞吧臺燈，心底最堅硬的鱗片，像浸在了熱水里，逐漸變得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