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沉默如晦。
“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你回國可能奪走部分家產?還是因為你成了葉氏董事長威脅到了誰的地位?”慕輕微微瞇了瞇眼,眼神不屑而輕慢。
她能猜測到大家族人丁興旺,肯定少不了齟齬跟爭斗。有些時候,一家人動起手來,才招招致命。
“已經無所謂了。”司祁溫爾搖頭,沉默而內斂中夾雜著風雨過后的平靜,他表情一向不多,甚至不足以表達情緒。
慕輕不了解司家,無法插手。
“司暖到了海市嗎?”她隱隱覺得司暖到海市的背后,也是他有意為之。
“蔣郁發了消息,已經接到了她,這個時候應該去了蔣家。”司祁不緊不慢的說。
慕輕回頭看他:“什么時候來這里,我想見見她。”
“我會轉告她。”司祁微微點頭。
慕輕想了想:“司暖是不是也在國外長大?”
司祁抬了抬下頜,食指拂過大理石茶幾:“我跟萍姑媽去了國外半年后,她過來找我們,說想在國外上學。等到了中學畢業,不愿意再繼續讀下去。”
國外考試比國內應該輕松不少,家里有經濟條件的一般沒有上了大學的,慕輕問:“司暖跟你是同父同母嗎?”
司祁點頭,“蔣郁畢業回國,司暖不想一個人在國外。剛開始說要退學的時候,萍姑媽每天都會為她請心理輔導師,但沒有用,她不想繼續念書,沒人幫的上忙。”
“她這么喜歡蔣郁?”慕輕不明白。
司祁靜默了一下,緩緩搖頭:“或許吧,但司暖回國后,已經托萍姑媽跟蔣家定了親,如果不出意外,她會得償所愿。”
……
得知司家被調查,已經是第二天。
消息雖然只隱蔽的出現在角落,但已經足以震動不少人。
跟司家有關系的人都已經嗅到了味道,做出了隨時抽身的準備,關系過于親密擇不干凈的人,也已經開始托關系向上邊打點。
事情起因被人扒出來,才發現問題出在海市,有當地富商舉報了司家貪污受賄,以公謀私。
雖然外界議論紛紛,對這位“富商”有諸多想法,但慕輕知道,這個人肯定就是李睿涵。
李家最看重的兒子,因為司祁的見死不救斷送了前程,李家不可能善罷甘休。
慕輕之前幾次試探,詢問司祁有沒有收李家的金條,就是料到了李家會反撲。
“對你沒有影響嗎?”慕輕把新聞片段給司祁看,吐司片切成小塊,拿著叉子卻一口沒動。
司祁只掃了一眼,寬慰:“不用擔心。”
怎么說司祁也是司家人,如果真查出來了司家有問題,那么他也一樣會受到連坐。
慕輕不明白他怎么還能云淡風輕的吃飯,挑了挑眉:“你總是這樣司老師,說什么都是不溫不火不驚不怒,難道司家出了事,你就能獨善其身嗎?”
“雖然我不看好司家,但是你不是答應了我,成為司家唯一的繼承人嗎?有這么座靠山不用,你打算怎么做?”
“我可以答應你別的。”司祁把番茄醬均勻涂在吐司上,夾了煎蛋餅,把盤子遞到她面前。
“比如呢?”慕輕咬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