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司機摘下了帽子,透過玻璃目視大門關上,低頭點燃了煙頭,眼里帶著幽沉的碎光,深深吐出一口煙圈。
手機響起,他垂眼:“是我。”
“處理干凈。”
……
沈迦燁沒見到秦汶,還被在電話里一通貶損,發了怒,直接叫人堵在了家門口。
保安攔著不讓進,他叫保鏢把人打了一頓,自己搬了張黃花梨椅子,坐在保安室看監控。
保鏢在門口給他望風,一個個站的筆直,見面還會跟人九十度鞠躬問好,比物業保安專業多了。
業主們進進出出,愣是沒看出這是不良勢力。
“前邊那輛車,攔下。”沈迦燁指了指監控視頻里的第二輛車,給了助理一個眼風。
命令一傳達,保鏢們行動迅速,第一輛車剛通行就擋住了第二輛車的路,手背后,挺直腰。
黑褐色車窗緩緩下降,一只手拿著帽子,手肘壓在車窗上,視線不緊不慢的掃了眼保安室,“跟你們主子說,換個地方談。”
沈迦燁從保安室里走出來,根本不在乎價錢,一腳踩在昂貴的車身上,撐身彎腰,犀利目光跟他對峙:“真有你的秦汶,要老子到家門口堵你。難道我現在還得聽你的話了?”
秦汶不躲不退,在車窗外彈了彈煙灰。
燙壞了他一雙鞋皮鞋。
溫馴的笑意里,透著似有若無的不屑:“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呢?除了在這里犬吠幾句,擺一擺你大少爺的排場,你什么都做不了。”
沈迦燁嘴里罵了一句,狠踹了一腳他的車,真皮的,心疼壞了,窮小子真他媽糟踐東西。
“給你十分鐘,公司見。”
助理用袖子替他擦干凈煙灰,看著燙出來的洞,眼巴巴說:“要不你先穿我這雙,老板。”
沈迦燁踢開他,自己上了車,把鑰匙扔過去:“去云光,叫溫蒂把我辦公室那雙鞋拿出來。”
助理接過來車鑰匙,給溫蒂打過去電話。
十分鐘后,沈迦燁換了鞋,臉色沉涼如水,坐在會議室里,手里煙盒轉了幾圈。
秦汶推門而入,沒多看他一眼:“一雙鞋而已,公司給你報銷。”
沈迦燁像看瘋子一樣,冷若冰霜的審視他。
秦汶漫然拉開椅子,嘲諷勾唇:“沈家錢多的是,難道還要節儉嗎?”
“別在這兒陰陽怪氣的說風涼話,我看你是吃錯藥了。”沈迦燁冷冷嗤笑,“你去莊子上干什么去了?跟齊臻廝混一通,就覺得背后有人撐腰了嗎?”
秦汶眉眼冷得不近人情,鬢若刀裁,眸若青鋼:“沒正經事要說,我們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巧了。我今天碰到了一件正經事,有人要用我沈家的人,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生。聽說跟你有點關系,我特地把人救了下來,你不見見她?”沈迦燁把煙盒丟在他面前,審視他的表情。
秦汶掠了眼煙盒:“沈家的人當然要聽沈家人的話,我叫他殺了,你非要救了。既然你救了,那就歸你了,我還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