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副眼鏡吧。”慕輕瞥了安德魯一眼，低頭看了眼震動的手機，走到一旁接聽電話。
楊特助:“慕總，司機女兒死了，尸體在自己小區的水電房里被發現的，法醫檢驗報告說是缺水缺糧，被活活餓死的。”
慕輕看了眼藍色玻璃，眼仁泛著蒼青:“確認是第一案發現場嗎？”
“警方說不能確認，現場沒留下任何指紋跟足跡，但司機女兒死之前曾經流產過，案件調查到這里，很難再往下查了。”楊特助神色鄭重，小區里的監控什么都沒拍到，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慕輕眸光微動，瓷白肌膚被陽光照的幾近透明，“秦汶呢。”
“媒體挖出來他不少黑料，但云光集團本身就出身不正，那幫記者怕惹毛了沈家，都只爆出來些小料。”楊特助皺了皺眉心，“不過還是有效果的，秦汶已經被沈家處罰了，據說暫時罷免了總裁職務，要他出國進修。”
“出國進修？”慕輕眼神微涼，冷笑著掛斷了電話。
只是暫時罷免總裁職務而已。
安德魯走過來:“拍賣會開始了，你不去看看？”
慕輕收起手機，淡淡掃了他一眼:“司祁呢？”
“哦，去找負責人喝茶了。”安德魯愣了下，多看她一眼:“你們公司不分上下級？你平常就這么直呼其名？”
慕輕給了他一個自己領會的眼神。
安德魯不明所以，手里拿著拍賣會手冊湊過去，不恥下問:“你幫我看看哪個值得收藏，林大師的就不用說了，我買不起。”
在內場拍賣會坐下，主持人在臺上念詞。
慕輕隨手翻了翻手冊，前幾頁都是新入行的雕刻師的作品，名氣不算大，技術還算扎實，在這種展子上拿出來就是來鍍金的。
最后一頁是鎮店之寶，傳世典藏，里面幾件作品都拿過國際金獎，跟往年一樣，價格設置的很高，基本上就是不對外出售的意思。
“你覺得這件怎么樣？”安德魯指了指手冊。
慕輕掃他一眼:“帶了多少錢？”
安德魯摸了摸鼻子，手勢比了個“八”。
“八百萬還是八千萬？”
安德魯一皺眉，“這東西值八千萬？”
“不值，但能炒。”慕輕看了眼展臺，沒名氣的雕刻師靠玉石本身賣價，有名氣的賣的就是自己了。
安德魯看了眼作品署名，這人也就是A等雕刻師水平，遠不到S級，心里不禁感慨，太坑了。
“你給我估一下價，你比拍賣師準。”安德魯正襟危坐，“我今天肯定得帶一件回去，跟它有沒有緣就看你一句話了。”
慕輕從果盤里摘了一顆櫻桃，甜的瞇了下眼，“能叫到一千萬，兩百萬的雕工跟玉石，八百萬買名氣。”
安德魯嗤笑，“一千萬不如去搶，我決定好了，要沖名氣去，肯定要買林大師的作品。這才是正兒八經的S級大神，就算一千萬只能買對肥兔子，我也要定了。”
慕輕掀眼看他:“我勸你三思。”
安德魯充耳不聞，梗著脖子開始翻那對兔子在第幾場拍賣，目光灼熱篤定。
慕輕緩緩收回目光，偏頭看到了司祁，從果盤里拿了橙子遞過去。
司祁戴了一次性手套剝皮。
臺上拍賣師開始展示拍賣品，臺下主燈關閉，只剩下展臺上留著一束光，大熒幕上投屏展品細節。
周圍人嘆為觀止，掌聲雷動。
慕輕在一片叫價聲里顯得格格不入，閑適的靠在綿椅里，低頭看了眼司祁遞過來的橙子。
頓了一下，她咬了一瓣。
安德魯突然從旁邊站起來，跟風的開始鼓掌。
慕輕抬頭掃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那對圓潤的紫玉兔子，起拍價已經定在了八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