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看了眼昏暗的車庫,下車輕拽住她的手臂,在狹窄的車位縫隙里,四目相對,肢體相接。
如被誘惑,他緊緊抱住她。
“從M國到花國,安德魯應該不只是認識你,你也不只是在花國投資產業。告訴我,你最終的目的是什么司祁?”慕輕在曖昧的環境里,并不為所動,反而緊攥住他后背外套,屈居下位,也保持著淡然跟智慧。
“一點權利而已。”司祁溫柔吻在她額頭,如沐春風的眼底帶著藐視,從容不迫的看她。
再野心勃勃的話,用他漫然隨意的口吻講出來,也變得不過小事一樁。
他的冷靜跟理智,使他做任何人說任何話,都不會讓人感覺到狂妄跟自大,反而是理所當、順理成章。
這是他的天賦,也是他的缺陷。
一個永遠從容不迫的人,可以獲得無限的崇拜欽慕,同樣讓人望而卻步。
崇拜跟畏懼,從某種角度來看,具有同理心。
而她,只想駕馭他,征服他。
要他同她一樣,成為可以被愛情左右的平凡人。
“司祁,”慕輕舔唇,掙脫他的手,纖白指尖劃過他喉結,又若無其事的推開,“回去再說。”
司祁離開逼仄空間,讓她從身前擦身而過,按下紅色電子鍵,乘上電梯。
慕輕看了眼醫院長廊,“我去病房里看看司暖,你去見主治醫生吧。”
司祁松開她,走向斜對面值班室。
慕輕走進病房時,司暖還在睡覺,吊瓶里點滴走的很慢,大概是有安定藥物,她睡的很沉。
至少從外表,司暖不像是得重病的模樣。
慕輕退出病房,在走廊長椅上坐著喝果汁,等司祁拿診斷結果回來。
側方,醫生親自把司祁送出房門。
慕輕走過去:“嚴重嗎?”
醫生點頭致意離開,把結果交給司祁告知。
慕輕看司祁。
“司暖懷孕了。”司祁低眼看向慕輕,眼神里帶著一絲異樣的深沉,緩緩疊了下手里診斷證明。
慕輕頓了下,偏頭看向病房:“是跟蔣哥?”
“大概。”司祁心不在焉。
“司暖是故意趕蔣郁走的?她自己知道懷孕嗎?”慕輕并不了解,司暖跟蔣郁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狀況。
至少,從常人角度來看,司暖應該并未把這事告訴蔣郁,甚至趕走了他。
“這事不用告訴蔣郁。”司祁緩緩抬眼看向她,“我進去問司暖,你等我出來,回家。”
慕輕覺得他并不開心,得知司暖懷孕,他甚至眉眼間憂慮跟考量,多過關心跟在意。
看著司祁走向病房門,慕輕微微掀眼:“司老師,你不喜歡孩子嗎?”
司祁腳步定住,過了須臾才回眸看她。
眼眸有種異樣的深邃。
“不喜歡,除了你。”
他掩上病房門,背影消失。
慕輕愣了半天,緩緩坐下來,沒醒悟過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閉眼打了會盹。
司祁跟司暖交流時間并不久,不到十分鐘就走出了病房門,過程中并沒有任何的激烈言辭跟亢奮情緒。
平靜的仿佛,懷孕不過是一場咳嗽發熱。
水花都沒濺起一枚。
慕輕被喊醒,懶怏怏離開醫院,在車上又瞇了會兒,聽著電臺跟車流聲,筋骨松軟。
回家又吃了半碗粥,換了睡衣就躺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