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屈膝頂開他,眼底一抹冷凝,“我會自己查清楚,錯了就是錯了,我可以為當初的臆測道歉。但這不是再次犯錯的理由。”
“所以我是你犯的錯誤。”秦汶冷嗤,緊緊盯著她看了一眼,“你從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慕輕背對他,纖長背影蒙塵,“有些話我確實沒說。可你也沒想過找我解釋不是嗎?”
“錯的不是我。”秦汶別開眼,仰面躺在沙發,緩緩攥緊手指。
“是,”慕輕回眸:“錯在我當初還不夠相信感情就盲目的決定跟你在一起。所以這種錯,不應該再有第二次。”
秦汶猛然從沙發上坐起來,寂靜的盯住她:“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我很清醒。”慕輕遲來的理性占據頭腦主控權,格外深邃的收回目光,“不會離婚,更沒辦法走回頭路。”
“就為了他,就因為他是司祁,”秦汶遲遲冷笑,譏諷扯嘴角,“還是因為他跟我曾經相似的眉眼。”
“我見他比見你更早。”慕輕不理解他的想法,更沒辦法再思考更多,她需要離開,找了僻靜的地方,好好理一理這些年,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到底都發生了什么。
她不遲疑,留下一句話就離開。
他的威脅,他的控訴,他的缺憾,都不是她一己之力能夠解決的。
即便是錯怪了,現在的秦汶,也早就不是她能夠拯救的對象,他就像是擦肩而過的流星,曾經的光芒不復,撞進了黑洞,也成為了黑洞本身。
打開車門,慕輕單臂落在方向盤上,轉身看向窗外的天空,霍然后仰,焦躁的摸了口袋。
她不喜歡抽煙,此刻卻開車停在了就近便利店。
從車內抽屜拿出的紙幣,一盒香煙,沒要打火機。
服務員眼看著她抽出煙條,側臉繃冷硬,咬著煙頭,推門而出。
剝開煙卷,慕輕干嚼了煙葉。
苦味澀氣在堵在咽喉,她臉色除了白了點,倒還正常,毫無波瀾的開車。
冬末春初,還有些寒涼。
她獨自前往墓地,選了捧白菊,放在了碑前。
單手緊攥在口袋里,默默注視了墓地許久,直到天都要黑的徹底,才活動了下有些發麻的腿腳。
“喂,”吞了煙葉后,略沙的嗓音在夜風中被吹散。
許藺隔著手機捏了一下心臟,“我查到了當年的見證人,他應該知道不少。不過人現在在國外,最早的一班飛機是凌晨。”
“我知道了。”
許藺:“知道了?”
“你去一趟,查清楚寫份紀要。”慕輕只留下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回葉家別墅,驅車在分岔路口等了兩個紅綠燈,直到最堵的下班高峰期,她才跟著車流龜速移動。
馬管家又要再請幾天假,大概真被嚇破膽子了,他如果提辭職,慕輕也不意外。
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