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聲劃破僵持。
“你最好好好說話。”慕輕壓著火氣,冷冷道:“我不打算婚外情。”
“剛好我也一樣。”秦汶手背蹭了一下臉,不痛不癢的偏頭:“躺在一起就算婚外情了嗎?那我們豈不是早就不清不楚了。”
“還是說,你怕什么。”他鋒利的目光中總是夾雜著幾分墮落的陰郁,過往的經歷,一刀一刀把雕刻成了今天的模樣。
慕輕跟他保持距離,兩步走到陽臺落地窗前,“虱子多了不怕咬,你手里既然握了那么頓能威脅我的東西。還問什么多余的。”
“我不愿意跟你當敵人,秦汶。如果能形同陌路,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對你來說是,對我不是。你想不負責的擺脫過去,跟新歡逍遙法外,也要看別人肯不肯。”秦汶手肘擱在玻璃面茶幾上,掀眼投去目光。
“那就只有當敵人了。”慕輕回眸看向他,隨手拉了面前窗簾,壁燈恰好投在她白皙臉上,暖色燈光,融化不了她眼底清冷。
“你有協議做倚仗,也不該把別人當傻子。”
她視線直直看向他,視線相交。
一圈掛墜的鑰匙圈在她掌心里不斷翻旋,碰撞出輕快的聲響,慕輕徐徐揚眉。
咬字清晰:“你能回國,不是沈家要重新啟用你。而是要你頂罪的計劃,已經在開始倒計時了吧。”
秦汶幽色眸子微動。
“這么多年的老對家,我知道一些東西,你應該也不意外。”慕輕收回目光不看他,“你可以用你手里的協議毀了葉氏集團,讓我破產。但同樣,你也會成為沈家的替罪羔羊,鋃鐺入獄。”
“你要找我討感情上的說法,我承認我欠你一份信任,當初不夠用情,才誤了你這么多年。但感情不是買賣,秤砣也衡量不準。至少跟你在一起的一年半載里,我沒做出任何傷害你的行為。”
“可如果今天鬧到這個地步,你是來跟我談交易的,我想主動權未必全在你手里。”慕輕踱步,俯視他:“別像個小孩子一樣,意圖用這些幼稚的手段,捆綁住我。”
“你了解,我不是個任人宰割的人。玉石俱焚也沒關系,沒有了葉氏集團,我還可以有李氏、王氏、慕氏;離了婚我也一樣可以跟任何我意中的新歡天荒地老。”
“我有大把金錢跟感情可以揮霍,而你——”
“鬧到玉石俱焚,讓葉氏集團破了產,你就等著坐牢吧!到時候沈迦燁輕松取你的位置,花你拿命賺的錢,享你這輩子都沒享的福!沈家不缺你,葉氏才能救你。但要看我們的之間能不能達成共識。”
不輕不重的語氣,分寸拿捏的剛剛好,慕輕低垂的眼里,帶著濕冷的光澤,一半威脅一半理智。
“我說不呢。”秦汶漆黑眸子無聲宣泄著空洞,淡淡的直視她眼睛。
“再想想,好好想一想。”慕輕退后一步,打開手邊門,“客房左轉隨便選。”
秦汶從沙發上起身的瞬間,陰影籠罩整個門框,他的身上帶著莫名的寒涼,是骨子里散發出的森冷。
慕輕卻不避不讓,目送他離開過門磚,“別輕舉妄動,否則我不介意跟沈家先談一談。”
秦汶略偏頭,“或許你可以試試,只要賭得起。”
兩人互相對視的目光中,各有窺探,試圖先一步摸清對方底線,卻無疾而終。
“大小姐,有人——”樓下傳來傭人的聲音,緊接著是細碎的腳步聲,跟斷斷續續的對話。
慕輕聞言緩緩回眸,關上臥室門走向樓梯口。
“先生。你怎么私自上樓……”
沒有回應,只有沉穩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