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能打不能打。
嗨呀,手癢:)
幾杯茶水的功夫,太陽掙扎著穿透清晨的薄霧,最后一絲暮色消失在天際,樓下開始熱鬧起來,偶爾聽見小商販的吆喝聲,讓這個清晨顯得生機勃勃。
從二樓的窗口往外看,可以從這最繁華的中心看到最外圈的邊界,接連有幾輛馬車從京都城內駛來,間或三五仆從摻雜其中。
樓下傳來一陣吵鬧,吵得不少在樓上雅間歇腳的客人們皺起眉頭,誰成想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聲音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發雜亂。
“竟有人在昨日客棧生事在,這事老夫還是頭次遇到。”
別說柯宏達了,就連柯雪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皆看到對方興致勃勃的模樣,兩人干脆也去湊個熱鬧。
樓下確實熱鬧。
熱,是指天氣熱,本來就是夏季,今天又趕上個艷陽天,處在這濕氣彌漫的南方,不熱才奇怪。
鬧,也確實是鬧。
鬧的源頭是個摔倒在地的老人家,須發盡白年紀不輕,這會兒正癱坐在地上,單手扶腰,另一只手顫微微的指著僵立在旁邊的白衫青年說話,一面說著,時不時痛呼兩聲。
“我說老人家,你自己摔倒,揪著我不放有什么用?!”青年似乎已經到了容忍極限,音量也大了起來。
“話不能這么說啊小郎君,我知道自己只是個農家漢,命不值幾個錢,昨日客棧的地面修的平整,我張老漢雖然年紀大了,但走路還是極穩的,還能平地摔不成?”老者繼續哭訴道。
“哎呦我的腰,我是真的站不起來了,但凡我能站得起來也絕不會留在這里沖撞各位貴人。”
張老漢哭的涕泗橫流,這么大年紀孤零零坐在冷冰冰的地上哭,不少人看不過去,紛紛皺眉譴責那站著的青年。
“你、我我…可我是眼睜睜的看著你無故平地摔倒的!”青年的表情越發難看,他是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種人。
“算了,你說你要怎么樣才肯起來吧。”
“你這是怎么說話呢?我窮雖窮,但也不是你花幾個錢就能堵住嘴的,不爭饅頭爭口,我今天就求個公道!”張老漢被氣的臉頰漲紅,正巧昨日客棧的伙計護院都趕過來,他眼睛一亮,“伙計快過來!正好你們昨日客棧門口就掛了牌子,不管什么身份都一視同仁對不?我就讓你來評評理。”
那伙計也是為難,怎么也沒想到這一過來就被卷進個大麻煩里,面對周圍齊刷刷看過來的視線,汗刷的一下子就滑下來了。
他這剛來,哪能瞎說什么呢?看周圍人的表情怕是都站在那老漢那邊,但若是人云亦云的說錯了,那砸的可是昨日客棧的招牌。
“誒,你們有沒有看著那人眼熟?”旁邊有人指著事件中心的青年竊竊私語。
“好像是有點,那不是景家的景昌文嗎?”
“難怪......”
“……仗勢欺人吶。”
“沒想到景老先生當世鴻儒竟然有這樣的孫子。”
“......”
事件中心的景昌文又不聾,說的人多了自然能聽到,他看著一副耍潑到底的老頭子,冷汗刷的一下子從額角流下來。
第一反應人言可畏。
第二反應——這是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