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朗半點不懼,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言語間滿是魚死網破的意味,偏偏觀神情又是無比清醒,眼里寒光乍現讓人膽寒。
他道:“無妨,那肖將軍便下令,邊朗不論如何都要借到人,若是為此而死那也是死而無憾,能有肖將軍為我陪葬,也已經夠本。”
言罷,環顧四周,與他對上視線的弓箭手無不錯開視線,竟是沒有一人能對視片刻。
肖樂山看情況至此,一把扔下懷里的紅衣女人,氣的直喘粗氣,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肖樂山奈何不了邊朗,只能咬牙松口道:“罷了罷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到時候在陛下那里你擔責。”
是的,都現在了,這肖樂山還不忘了帶著他的美人一塊,嚴肅的場面多了個人立刻就變得不像樣子。
被扔下的紅衣女人差點摔倒在地上,勉強站穩,這才嗔怪的噘嘴道:“將軍,看你……”
肖樂山瞥了她一眼,眼神頗兇,女人立刻垂頭不敢再多言。
他又問邊朗:“現在說吧,你要借多少兵?”
“肖將軍這里有多少?”
“你!”肖樂山怒目圓睜,“你不要太過分!我這里也沒有多少,畢竟不是邊境,留下守衛臨城的兵,只能給你一萬人。”
一萬人?
若是從前不知道雁門關每年的撥款為什么會少那么多,那些錢都去了哪里,今天看見這肖樂山喝一壇酒扔兩壇的模樣還有什么不明白?
還有這臨城士兵人人穿著的新制甲胄,還有那手里新的發亮的弓箭,這都是哪來的難道還不清楚嗎?
難不成這肖樂山還能為臨城士兵花自己的錢?別搞笑了吧!
豁出去性命守衛雁門的兄弟們幾年都沒有新甲胄,后面的人每日點卯上下值,清閑的不行卻一年有三四套可換的軍服。
此等行徑,他還有臉說邊朗過分?
只借一萬人?
呵!
邊朗卻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借抱拳感謝之由往前走幾步靠近肖樂山,道:“那便多謝將軍了,另外除卻兵力,我還要管將軍借一物。”
“何物?”肖樂山微愣,沒想到這人怎么有這么多破事?原以為一萬士兵就能打發掉,現在還得寸進尺上了?
“當然是……”
待他察覺撲面而來的殺氣已經晚了,只得瞪大眼睛,張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抬手摸上腦袋,腦袋該在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一手溫熱的鮮血。
那是自己的!
后知后覺的痛感傳來,卻已經精神渙散,身體轟然倒地,掀起一陣塵土。
原來是邊朗動作極快,一步跨進,長馬刀揮出一刀就削掉了這肥頭大耳的豬腦袋,快的別說墻頭的士兵了,就連肖樂山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當然是借你的腦袋一用!”
狠狠扔下那顆人頭,邊朗只覺身心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