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沒用!
你說說她怎么就嘴賤在東籬帝暴怒的時候勸諫呢?
柯雪嘆氣,批完一本折子,又拿起下一本。處理完的和沒處理過的被分成兩堆放置,各自堆砌成一座小山。
她有足夠的理由懷疑燕飛羽是想用累死她的方式進行報復。
自住進縣府以來,她處理的事務又多又雜,卻都是些不重要的東西,按照從前,這些東西是不會需要她來處理的,燕飛羽手下自有相應的小吏。
“所以說,還是那個問題,嫌隙已生,裴子實打算如何彌補?”就坐在她對面,桌上只有薄薄一小疊文件需要處理的陸勛看了兩座小山一眼。
他可沒忘了前兩天的超苦補藥。
裴文說的沒錯,他虛。
既然虛當然不能累著,不能幫忙處理公務也是情有可原的是不是?
柯雪瞥了他一眼,強行咽下到嗓子眼的那口老血,沒說話。
還是那句——為何彌補?
“軍營事務而已,文的身體好,還不至于稍微累點就病倒。”看到陸勛眼睛里明晃晃的寫著幸災樂禍,柯雪也當仁不讓的刺回去。
合著就是繞不過去虛這個坎了是不是?
陸勛用固定角度特別虛假的微笑告訴你——繞不過去!
柯雪嘆氣:“罷了罷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不就是一座小山的折子嗎?這能難倒她嗎?
——還真能!
一腦門扎在兩堆折子中間的空隙,反正房間里除了她和陸勛也沒別人,早在幾天前陸勛就對她這種放飛自我的抽風行為習慣了。
就在房間里安靜到只能聽見毛筆寫字刷在紙張上發出的沙沙聲時,門口一陣嘈雜打破一室平靜。
聽動靜似乎有人正急匆匆的往這屋來,柯雪趕緊從桌上把腦袋拔起來,剛重新坐好,外面李坤的大嗓門從耳朵里直沖腦門。
那點中午慣有的睡意瞬間消散個一干二凈。
“軍師!軍師!不好了,兄弟們的病情有變化了!”
初秋的天氣還很熱,柯雪卻硬生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蹭的一下子從席子上彈起來,扔下手里寫到一半的折子,踩上鞋,連衣服也顧不得整理一下就往外沖,在門口正撞上快要沖進來的李坤。
“走走走,邊走邊說!”
后面坐著的陸勛也表情一變跟著起身,快步跟上。
“出現什么癥狀?軍醫怎么說?現在有多少人病了?”柯雪不打磕的問出一連串的問題,看李坤明顯對不上頻道的表情,嘆口氣接著道,“算了先別管那些,你就告訴我這事跟主帥那邊報告了嗎?”
這個問題李坤還是能答得出來,畢竟就是他提醒醫官立刻去通知秦王的。
“醫官和我一同出來,現在秦王殿下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