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被人當矛使。”
看著失魂落魄的男人,她搖頭,一點再刺激下去的**也沒有了。
“把他的骨頭接上,看管好,等忠遠侯過來再帶到廳堂。”她不再看地上的人,站起身,對附近的護衛說。
轉身又叫上已經緩過神的貼身婢女,小姑娘圓滾滾的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模樣本來就討喜,現在露出這副表情更可愛幾分。
燕萱臉上也掛上三分笑。
“桂圓,我們走。”
今天的出門計劃算是泡湯了,但也無妨,不急于一時。
燕萱走的很快,就好像身后有什么臟東西,片刻都不愿意多呆,桂圓也趕緊加快腳步跟上。
“你知道整件事里最可笑的地方在哪里嗎?”
燕萱一直都能注意到桂圓滿臉的好奇和欲言又止。畢竟這姑娘陪她有幾年了,她一眼就能看出她想問什么,正好她想說,便不等桂圓鼓起勇氣問,她主動起了話頭。
“桂圓不知。”
“今天之前我從未真的把心思放到秦銘遠身上,即便這個人曾經刺殺過我。今天也確實是第一次知道他那小情人名喚‘月兒’。”
燕萱帶著小姑娘在花園里溜達溜達,身后沒有跟著其他侍從,不是府內沒有,只因為她不喜。
反正風雅澗很大,后花園更是占了好大一片,繞開秦銘遠那一塊還有很多景可賞。
桂圓正因為燕萱的話陷入沉思,腳下跟著動,卻根本沒看路。
這不?差點一頭撞上大樹。
燕萱趕緊攔了一下,把人拽回來。
桂圓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臉頰一節節變紅,像一枚紅蘋果,看著很有種讓人咬一口試試的**。
“殿下是說您根本沒怎么調查過這兩人?可方才您對忠遠侯世子說的那些話……”
燕萱想冷笑,又怕嚇著小姑娘,只能面無表情道:“編的。”
編的???
“那月兒原先不過是忠遠侯府的一名小小女婢,只因侍候秦銘遠進而與之相愛得以脫離原本的命運,且看著秦銘遠的態度,她很有可能一躍成為忠遠侯世子夫人。”
“看秦銘遠幾次三番對我的刺殺,若那是個清醒且強勢的姑娘,必然會把人攔住,可事實卻沒有。不論是因為那也是個不清醒的人,還是因為骨子里帶著幾分卑微不敢反駁秦銘遠,都是一樣。”
“必然會在秦銘遠懷疑到我身上時表示支持,說到底,真正做出糊涂事的還是秦銘遠,那‘月兒’很有可能不過是順從和依附罷了。”
“人都會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擔不起責任的人又總是會在出現問題后下意識的去推卸責任。秦銘遠就是如此,在陷入眼下這般絕境,被我抓住、即將招來忠遠侯、甚至進一步把他送進詔獄的時候,我只要提出另一種可能,他就會想也不想的去選擇相信于自己有利的那種可能。”
桂圓聽了滿耳朵的解釋,卻是似懂非懂,傻傻的問:“可忠遠侯世子不是很愛那位月兒姑娘嗎?”
“不過是打出一份旗號,也許將自己也給騙過去了,但秦銘遠愛的從始至終都只是他自己。”燕萱嗤笑,“一個能‘真愛至上’到不聲不響離家出走讓父母平白擔心,滿京城的找人還是連個口信都沒有的人。一個為了‘真愛’就刺殺公主,一點都不想自己這么做會給生養自己的家帶來什么樣厄運的人。連養育了自己的父母家族都輕易拋棄,這樣的人又說什么‘愛’呢?”
如果秦銘遠對那月兒是真愛,那真愛也未免太過可笑了些!
不過是想要什么從來都能輕易得到的人一次頭腦發熱的自我滿足。
這樣的人,最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