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看著我作甚?”燕萱受不了桂圓那又冒起小星星的目光。
桂圓坦蕩,握拳舉手:“殿下威武!”
“……”燕萱頭疼,伸手揉揉額角,隱隱能感覺到那底下的青筋在暴跳,“聽了半天你就聽出了這么個玩意?”
“這已經是最重要的了。”桂圓理所當然道,“殿下厲害,您的想法自然不是桂圓這般愚鈍的人能夠輕易聽懂,桂圓只需要將公主殿下伺候好了,便是最大的成就。”
燕萱一時無言。
倒不能說她這種想法有錯,從被服侍的主子角度,她挺欣慰小姑娘忠心耿耿的,可從私人角度,她又有點怒其不爭,對這種毫無野心的心態難以茍同。
和桂圓比起來,她暗地里做的那些絕對稱得上離經叛道,一開始不過是憋著一口氣,后來越走越遠便再也沒辦法回頭,也從不想回頭。
一瞬間胸膛里充斥的情感太過復雜,復雜到她自己都辨別不清,摸摸桂圓的腦瓜頂,正好侍衛來報忠遠侯夫婦及月兒都被帶到,她便轉道去了廳堂。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十分鐘之后的燕萱一定立馬沖回十分鐘前,認真再認真的叮囑自己,如果不想耳朵飽受荼毒,千萬不要過去!
跟忠遠侯夫婦簡單打過招呼,緊接著便進入正題。
她站在主位前沒有落座,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動,就連忠遠侯夫婦都沒有坐,秦銘遠不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他也縮小存在感,就站在門邊上,離中心遠遠的。
燕萱手里摩挲把玩著玉玨,唇邊掛著輕笑,視線依次掃過忠遠侯夫婦、秦銘遠、以及地上的那位月兒。
目光落在月兒身上沒挪。
她可得好好看看這傳說中花容月貌的月兒長得什么樣子。
這位長了一張瞧著柔弱的臉,嘴唇有點發白,看著身體不好,應該是緊張和害怕的緣故。
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裙子,再一打扮,倒是真的瞧不出之前是侯府上的丫鬟。
最有意思的是她梳著已婚婦人的發髻,頭上插著漂亮的玉簪,看來秦銘遠在離開王府之前還帶走了不少家當。
燕萱的視線是全然的玩味,里邊沒有半點惡意。也不知底下那位是膽子太小還是怎么,在她的視線下越發楚楚可憐,到最后甚至很明顯的在瑟瑟發抖。
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可是就這樣還想做下一任忠遠侯的夫人,也未免太過上不了臺面!
忠遠侯想說什么,他看也不看那拐帶了自己兒子的女人,只對著燕萱猶豫著張口道:“公主殿下……”
剛說出個稱呼就被燕萱打斷:“慢著!”
等忠遠侯看過來,她單手比在嘴前做了個靜音的動作,眼神含笑,并非冷笑卻叫人平白脊背發寒。
一眼,就只有一眼,就成功讓忠遠侯熄了聲。
她又有時間繼續盯著那位月兒瞅,這回直接從主位前頭下來,一步步慢悠悠的走到月兒面前。
鞋子踩在地上的聲音像打在人心上,敲的人心里發突。
后面閃過來一個人,速度很快,是秦銘遠。
他大步走到前面,也盯著前面站著的小情人,眼神狠厲表情猙獰,當著燕萱的面,上來二話不說就要一腳踹到月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