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內眾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那位素衣男子站了出來,朗聲道:“諸位道友,這飛舟只是個尋常飛行法器,怕是支撐不了多久,我愿出去抵擋那妖獸片刻,之后如何,還得請諸位拿個主意。”
說罷,他飛身出去,直直對上了那只金雕。
一個筑基修士,怎么可能斗得過五階妖獸,怕是連性命都要沒了。
有個面目黝黑的男修咬了咬牙,惡狠狠道:“遲早都得死,還不如斗個痛快!”
他飛身上前,大喊一聲:“兄弟,我來助你!”
有他二人做范,飛舟內余下十數名筑基修士也紛紛出了飛舟。
其中九人幫著那兩個對付金雕,而余下五人,趁著那十一個人拖住了金雕,竟然架起飛劍,溜之大吉了。
十一名筑基修士應付那只金雕已屬勉強,哪里還有空管那幾個跑了的筑基修士,只好暗暗啐了一口唾沫,咬牙繼續堅持。
顧以安看著前方戰局焦灼,也是心急如焚,偏她只是個練氣修士,在五階妖獸面前,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懊惱至極,她狠狠錘了錘舟沿,無意間低頭一看,更是駭然無比。
因為另一只獨眼熊也要追上來了!
不僅如此,它身后浩浩蕩蕩,還跟著一群三階四階的妖獸,再往遠處看去,還有許多一階二階的妖獸,都朝他們這邊追來。
怎的這些妖獸如此執著,偏要追著他們不放?
其他地方又不是沒有人了!
倒不是顧以安想要禍水東引,只是這事,著實太奇怪了些。
其他方向還有無數個修仙大城,無數個修仙門派,這些妖獸偏偏就盯上了他們。
察覺到不對,顧以安又低頭四望。
不僅僅湖陽城方向有妖獸向他們追來,其他各個方向,也有零星的妖獸,朝他們這邊聚攏。
這不對勁!
既然是獸潮,應當主要是從南方妖獸森林來的妖獸,現在各個方向都有妖獸,還都是沖著他們來的。
到底是哪里不對?
顧以安眉頭緊鎖,難道這個飛舟上有什么吸引妖獸的東西?
不然如何解釋這些妖獸只追著他們?
尋常修士獵捕妖獸時,也會準備一些引獸香之類的物件。
可這些物件,斷斷不可能引到這么多妖獸。
顧以安一邊想,一邊在舟中四處亂轉。
可她在舟里轉了無數圈,也沒找到什么異常的東西。
找不見,顧以安反而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暗中設下如此大局,那人必然心思縝密,若是如此輕易找到,她反而還要懷疑自己又掉入了另一個圈套。
不能被她尋到,莫非是藏在某一個人的身上?
顧以安細細查看周圍人的神色,凡人大都是驚惶恐懼,修士們面上也全是憂色,實在瞧不出什么破綻來。
她這般作態,自然落入了許修的眼中。
周圍人都在觀察著前方戰局,少有人能注意到這邊,許修輕輕松松走到顧以安身邊,將她拉到一個僻靜無人處,低聲問她:“你可是發現了什么?”
顧以安此時正是心亂如麻,驟然被問及,心中警覺未消,面上自然也帶出了幾分。
舟上誰都看不出異常來,自然是誰都有嫌疑。
她不敢肯定,許修不是背后設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