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時間,布置陣法是次要,改造陣法才是主要。
還是抓緊時間吧。
兩個人忙碌了一整天,就把陣法完全布置完成了。
許是上天看不過他們如此順利,到了晚上,突然有不速之客來到了這里。
“小子,你確定當時魏天成叫你們往這邊跑了?”韓初城手里提著一個半大的少年,毫不客氣地問道。
他旁邊站著的是沉著臉色的呂老。
那少年顧以安也認得,似乎擅長木系法術,在魏家年輕一輩中很有些地位。
此刻少年完全不復從前意氣風發的模樣,鼻涕眼淚全都糊到了臉上,毫無骨氣可言。
“是啊,大老爺當時確實是這么跟我們說的。”
生怕兩人不相信似的,還拼命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我當時正跟呂小四斗法,剛把木條纏到他身上,我就聽見大老爺給我傳話了。我一點兒也沒耽誤,直接就把他放開了……”
“好了好了,說這些沒用的。”韓初城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轉頭看向呂老,“您看這……”
呂老皺了皺眉頭,“魏老大狡猾得很,誰曉得他跟這些魏家人說的是不是他要跑的方向,指不定就是他放出的煙霧彈。”
“可,可這是魏家老六的親兒子啊,他們不是兄弟情深嗎?”
呂老冷哼了一聲,話語中滿是嘲諷,“兄弟情深?修仙界中,連父子師徒之情都能隨意背叛,一個侄兒又算得了什么?”
韓初城吶吶道:“這,這小孩兒還是魏家這一輩難得的出色子弟呢,魏老大也不顧及嗎?”
“正是因為你這種想法,魏老大才不會將他真正要去的地方告訴這小子。”
呂老說得十分有把握。
這回卻是他自己想多了。
魏家年輕一輩有本事的不多,魏天成是一個也舍不得放棄,縱然知道要冒很大風險,他還是將真正的方向告訴了他們。
顧以安在旁邊聽得心驚膽戰。
事實上,她和這一行人的距離,不過三丈之地。
若非她今日早早把陣法布置完成,若非她習慣性地在身周設下最好的隱息陣法,恐怕現在,早早就暴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了。
可現在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還好這些人沒有一個精通陣法的,還好呂老心思多,正好想歪了一些。
“那現在該怎么辦?除了這邊,也沒有其他線索了。”韓初城深深蹙眉。
他無法不發愁,魏家老六是他親手殺的,呂老修為深厚自然,不怕魏家老大的報復。
可他進階筑基還沒多長時間,若真和魏家老大碰上了,基本沒有什么勝算。
不趁著這個機會將他斬草除根,他夜里睡覺也無法安枕。
“還是得想辦法撬開魏光的嘴。”呂老皺著眉頭說道,“魏光是魏家老大的心腹,他的話才是最可信的。”
“可那小子骨頭硬得很……”韓初城抱怨道。
“魏天成你對付不了,連個十幾歲的小子你也對付不了嗎?”呂老撇了他一眼,“那我要你有何用?”
韓初城攥緊了拳頭。
嫌棄他沒用,那你倒是自己去撬開魏光的嘴啊。
本以為把魏家鏟除,龍興之地便能少些人分靈氣,不想呂老現在如此囂張……
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沒敢反駁。
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