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顧以安問管事要了一只小船,又拉上了許知文,就往海上去。
許知文上船的時候還很不樂意,他從小到大都沒干過劃船的活兒。
最后還是被顧以安一句話說服了。
“你不想知道那只妖獸是從哪兒來的嗎?”
“什么意思,難道那只妖獸是有人刻意放到這兒,要來害咱們許家的?”
許知文也機靈了一回,一下子明白了顧以安話里的意思。
顧以安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道:“郭家總不會無緣無故來找許家的茬的。”
說著話,兩個人駕著船,已經到了一位老者面前。
老者是練氣四層修為,見了顧以安和許知文兩個高階修士直沖他而來,還有些緊張。
“老人家,前幾日妖獸吞人的事,您可有所耳聞?”
顧以安笑得很是溫和,一下子撫平了老者那些緊張的心緒。
“老兒當時就在這兒,都看見了。”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顧以安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她選擇眼前這位老者來打聽,也是有她的理由的。
駕的小船破破爛爛,幾乎沒有什么防御手段,還要堅持出海,顯見是生活窘迫,只能以此為生。
那么,前幾日他應該也目睹了事情的經過。
且年長之人,行事大都比較謹慎,對周圍事物的觀察,也會更為細致。
種種思緒,一瞬間在腦海中掠過。
“您可瞧見了,那只妖獸是從何處而來,可有什么動靜嗎?”
老者搖了搖頭,“那只怪魚直接從許郭兩家的地盤冒出來的,沒經過老兒這片兒地方。”
可怪魚若是自海上而來,必然要經過這處狹灣。
“當時您也是在此處采集合浦珠嗎?”
老者點了點頭。
這就很有意思了。
許知文看著顧以安提出自己的疑問:“他沒發現妖獸從海上過來,也可能是修為低的緣故,并不能說明妖獸就是被人刻意放到郭家地盤的。”
顧以安沒有接這話,只是看著老者道:“那怪魚走的時候,是從這道狹灣走的嗎?”
老者很確定地點了點頭,“當時不少人都看見了。”
似乎對許知文質疑他的話有些不滿,老者又補充了一句:“老兒敢在這兒采集合浦珠,仰仗的可不是運氣,附近有風吹草動,老兒一早就能發覺。”
顧以安笑著點了點頭,又把手頭的丹藥給了他作為答謝,引得老者連連道謝。
領著許知文返回地面的時候,顧以安才解釋道:“若那妖獸刻意想要隱瞞,老者確實發現不了。可它修為如此之高,大可光明正大游過來吞人,何必遮遮掩掩呢?”
總不能是成了精,想要陷害別人吧。
只能說是有人刻意把它放到了郭許兩家交界之處,隨便害了哪家的人,都是有好處的。
或者許知修這回來巡視,幕后之人也能知道?
許知修來了,救下了許家人而沒有救下郭家人,更容易讓郭家心生懷疑。
畢竟,那只妖獸就在許郭交界,說是許家人放出來的,好像也說得過去。
顧以安托著下巴,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