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伯抬著袖子聞了聞,自己的鼻子也是皺成了一團,確實難聞。
他忙后退了幾步道:“為了掩人耳目,老夫藏在從運送夜香的車出城的。”
這···
真是為難一個老人家了。
景家落敗后,忠仆們在為家主伸冤的路上,或死或傷,沒能落個好下場。
倒是楊北山目光怪異的盯著嚴伯。
嚴伯也注意到那后生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但,親切感油然而生。
“我先去洗洗,免得熏著你們。”嚴伯說道,就往角房里走。
本來之前楊北山一個住的時候,是怎么方便怎么來。
如今謝秀兒在,也不好讓一個大姑娘去荒郊野外洗澡,也就隨手搭了個簡易的角房。
聊勝于無。
“嚴伯我去給你燒熱水。”謝秀兒乖巧道。
嚴伯定睛看了看謝秀兒,又看了看景爍,臉上是復雜的表情,半晌才道:“我一個粗人,在家里也是慣用了冷水,用不著麻煩姑娘。”
“嚴伯那可不行,我家花開說了,如今雖然是盛夏,但也是寒氣最容易侵入體內的時候,很多人都是冬病夏治,很有奇效呢。”
“尤其是上了年紀的,更是馬虎不得,你說對不對景公子?”謝秀兒問道。
其實她是想著,既然是來照拂景公子的,想來他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少爺,這是···”嚴伯欲言又止。
景爍知道他誤會了,忙擺手解釋道:“嚴伯,這個是謝姑娘,是楊兄的親人。”
反正他醒來就看得到她們了。
想來是北山的親人。
嚴伯眼睛在兩個人之前打量了一下道:“是挺登對的。”
楊北山剛想解釋的時候,就看到謝秀兒帶著嚴伯去廚房打熱水了。
景爍悠悠的嘆了口氣:“我瞧著楊兄可能有桃花運了。”
楊北山往后一退,避開景爍的打趣,轉頭看著廚房的方向說道:“你也知道的,我沒有親人了,模樣又駭人,沒有成家的念想。”
“你是嫌棄謝姑娘之前嫁過人嗎?”景爍瞟了眼墻角問道。
楊北山目光也跟著悠悠的瞟了一眼,鎮定自若道:“她之前···也是受我所累,我怎能嫌棄她。”
“只是楊某真的無成家想法。”楊北山繼續說道:“我還是一個人自由自在,一下多了個人,反倒是不習慣。”
“是在下唐突了。”景爍有些遺憾道。
墻角那邊有了小小的撞擊聲,有人在驚慌失措的逃跑。
“你知道她在哪?”景爍問道。
楊北山點點頭道:“長痛不如短痛。”
說著楊北山轉身把院子里的麻繩捆綁牢固。
景爍見狀,溫和的笑笑說道:“這是給謝姑娘晾衣服用的吧?”
之前他看到楊北山的濕衣服都是隨意的搭在院子里的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