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是細致起來了。
見楊北山把每一段麻繩都細細打了結,精準的像是測量過,既能防止風把衣服都吹一起,還能提高麻繩的沉重能力。
只是這打法好似有些與眾不同。
在京城并沒有見過。
“楊兄不是本地人吧?”
楊北山點點頭道:“我從小在邊塞長大,只是后來父母死于非命,臨死之前和我說我有親人在京城,這才來這京郊落腳。”
“那你找到你的親人了嗎?”
楊北山頓時臉色有了一絲的悲傷,但很快就一閃而過道:“沒有,茫茫人海要找個人其實并不容易。”
“再說了,我娘親說當時她和外公只是想去京城里謀生計,后來給流寇沖散了!”
楊北山深深嘆了口氣:“我母親給我父親救下后,就跟著去了邊塞,而外公卻是音訊全無!”
想來,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
“對不起,楊兄讓你想起傷心的事了。”景爍表示著自己的歉意。
“沒什么,有些事,有些話,我不提起,不說起,并不代表就可以忘記。”楊北山依舊打著自己手里精致的結。
“等我回府了,我一定幫你打聽你外公的下落,多個人也多一分力量。”主神爸爸承諾道。
后院里···
嚴伯出來倒洗澡水的時候,看到謝秀兒拿著帕子,哭紅了眼睛,他放下手里的木盆。上前問道:“謝姑娘你這是想家了?”
“沒有……”謝秀兒慌忙擦干自己的眼淚,擠出一個笑容道:“嚴伯你衣服放著,我一會拿到前面的溪水里去洗。”。
嚴伯慌忙擺擺手道:“不礙事的,就幾件衣服,你把地方指給我,我自己去洗就好了。”
“那路滑,我帶你去吧。”謝秀兒去里屋抱了條床單帶著嚴伯就出門了。
“看來,秀兒姑娘傷心了。”景爍望著那一老一小的背影說道。
楊北山抿緊了嘴唇,用力的一拉手里的麻繩,院子里晾衣服的繩子也就落下了尾聲。
見謝秀兒沉默不語,嚴伯不由自主的沉下聲音:“你喜歡楊北山?”
謝秀兒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矢口否認道:“我沒有,沒有···,他說他不想成家。”
嚴伯笑瞇瞇的看著謝秀兒道:“不可妄自菲薄,我瞧著楊家大郎可能是覺得的自己面目丑陋,所以才先下手為強,這才說不想成家之類的人話。”
謝秀兒的眼神有了一瞬間的光芒,但很快就黯淡了下去道:“都說能求仁得仁,一個男人性格好,有擔當,遠比繡花枕頭要強上不少。”
嚴伯這才正視謝秀兒,認真道:“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嚴伯真是過獎了,我以前也是人云亦云,隨波逐流的人,想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是我的侄女讓我醍醐灌頂的。”
謝秀兒舉起木棍輕輕的敲打著衣服道:“如今我這日子舒坦,居然還能有心動的感覺,我已經知足了,不似以前行尸走肉,這段時間的幸福也是賺來的。”
“放心吧,日子久了,你楊大哥一定能看到你的真心的。”嚴伯說道。
他真心覺得眼前的姑娘不錯。
勤勞,善良又知足。
兩人一起擰衣服的時候,嚴伯視線忽然迷糊了,“爹,你說娘會不會也看到我們兩個在溪邊一起洗衣服啊?”
“能看到,你娘是天上最亮最亮的那顆星星,妞妞走到哪里,她都能看到。”
“嚴伯你怎么了?”謝花開關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