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審臺上的幾位主審都沒在第一時間開口說話,彼此對視了幾眼,最后視線落在太子謝瑾澈身上:“殿下,你看這事?”
“這個案子我們確實做不了主,先稟給陛下,等陛下定奪吧。”謝瑾澈將努力將心態翻滾的怒意壓了下去,淡淡的接口道。
“因新證尚需核實,此案折日再議,退堂。”
從公堂出來之后,慶王立即湊到顧汐寧身邊:“顧三,你以前得罪過岑程這小子嗎?”
“兩年前岑大人曾為我捐贈過一批為數不少的糧草,彼此打過一次交道,我對岑大人滿心感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過節。”顧汐寧搖了搖頭。
“那就怪了,你與他毫無過節,以岑程的為人,怎會如此處心積慮的對付你?”慶王皺眉。
他可不信顧汐寧真跑去資敵了,不管是基于她與西梁的仇恨,還是立場,都沒有這么干的理由。
但是岑程這個人,他既然敢開這個口,哪怕是無中生有的事,說不定也能做成鐵證。
“許是有什么信息誤導了他,讓他認為是我在栽贓陷害,不過清者自清,顧三不怕調查,靜候結果就是。”顧汐寧混不在意的笑了一笑。
她臉上風輕云淡,心里當然不可能這么輕松。
以她對岑程的了解,他既然已經發了難,就不會沒有后手。
最麻煩的是,皇帝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她起了猜忌之心。
以岑程之能,再利用皇帝的這份忌憚,哪怕明明是無中生有的事,經他一挑撥,自己而全身而退都十分困難。
這一瞬間顧汐寧心里想了很多,北蒙使團這個時候進京,突然送來的和親公主,顧承澤失蹤,這些是不是都是岑程計劃中的一環?
大理寺公堂上陪審的人那么多,顧汐寧尚未回府,這個反轉事件就在奉安傳得沸沸揚揚。
不過大多數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和公堂上諸人聽到時的反應差不多,下意識的覺得是不是岑程受刺激過度,導致腦子不正常。
大家不相信岑程叛國,更不相信顧汐寧會叛國。
岑程沒有叛國的理由,鎮西侯更加沒有!
“小三,究竟是怎么回事?岑程為何一回來就朝你發難?”顧汐寧剛回到侯府,顧四叔就匆匆趕了過來,跟著他一起進松濤院的還有馮準。
“四叔,馮叔,你們不用擔心,不管岑程的目的是什么,我沒干過的事,就不怕調查,我相信陛下會給我公道的。”顧汐寧朝他們笑了一笑。
“小三!”顧四叔皺眉瞪著她。
“四叔,馮叔,我真不是在敷衍你們,而是岑程既然已經動了手,焦慮也無濟于事,與其像只沒頭的蒼蠅般四處亂撞,還不如靜觀其變,見招拆招。”
顧汐寧收起笑容,輕嘆了口氣。
顧四叔有心再說點什么,可想起岑程的手段,只能怏怏閉嘴。
待顧四叔和馮叔離開之后,灰狼走了進來:
“將軍,這岑程果然是沖著你來的,或許我當時就該聽灰鴿的話,半路上去宰了他。”
平時很少說話的灰狼目中閃過一抹狠色。
“宰了他,我身上的嫌疑就更洗不清了,灰狼,有個事問你,你昔日的同門,存留下來的人還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