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莊王,覺得自己就像個十足的小丑,上竄小跳了幾十年,到頭來不過是場笑話。
“方卿,將這逆子帶下去。”嘉和帝的心被他刺得疼痛不已,面上卻半分不顯,冷冷的盯了他半響,轉目對方中岳道了一句。
“臣遵旨。”
“胡德,你帶人去將周貴妃帶過來。”嘉和帝又道。
“是。”胡德很快帶著人去了頤和殿。
“陛下,既然宮里已經沒什么事,請容臣告辭。”胡德和方中岳離開之后,顧汐寧稍稍猶豫了一下,上前開口道。
“你暫時不要離開,這件案子接下來的善后,由你和方中岳一起處理。”嘉和帝將目光轉到她身上。
顧汐寧表情一滯,下意識的想說上一句,我已經是個辭官的閑人,這種事讓我插手不太合適吧?
可瞧著皇帝的那張陰云密布的臉,這句話含在口嘴里,終沒敢吐出來。
一場蓄謀已久的嘩變,就這么無聲無息的被鎮壓了下去。
這件事造成了兩百余禁衛軍,以及數十名太監和宮女的死亡。
皇帝不許顧汐寧離開,她就只能陪皇帝一起杵在這里。
“父皇,你大病未愈,不宜過于勞神,不如先入殿休息?”謝瑾澈瞧著陰著一張臉、站在殿外的嘉和帝,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了一句。
嘉和帝看了他一眼,沒有吭氣,不過依言轉身走進了殿內。
嘉和帝進殿的時候,并沒有讓顧汐寧進去,她只能繼續站在殿外當門神。
胡德離開了大約有三刻鐘左右的時間,就押著周貴妃來到了養居殿。
周貴妃來到養居殿,看著像木樁一般立在門口的顧汐寧,腳步一頓,瞇著眼打量了她兩眼,冷笑著開口道:“顧侯好手段!”
顧汐寧就當沒聽見一般,鼻觀眼,眼觀心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胡德,將人帶進來。”周貴還待再言,嘉和帝的聲音已從殿內傳了出來。
“娘娘,請。”胡德朝她做一個請的姿勢。
周口貴妃將吐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看了顧汐寧一眼,隨胡德一起跨進內殿。
“父皇,兒臣先行告退。”眼見胡德將周貴妃帶了進來,謝瑾澈站起來起身告辭。
嘉和帝朝他揮了揮手,殿內的宮女太監們很快都退了下去。
待里面只剩周貴妃,胡德和自己的時候,嘉和帝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周沅,朕自認這些年沒有虧待過你,你為何要這樣做?”
“陛下沒有虧待過我?你說這話虧不虧心?我十六歲嫁給陛下,一路風雨相隨,不離不棄的陪著你走過了四十年,到頭來我得到了什么?
你心里始終只有陳瑤那個賤人,哪怕她死了這么多年,你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她的兒子。
我與周家,當牛做馬的為幫了你幾十年,結果到了最后,卻要落過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