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愣了一下:“雖然你的話令我很感動,但是你的問題很多余。”
陸靳川心中的小賬本正在記仇。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羞辱他。
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日后定然把這兩筆賬全部從她身上討回來。
這間審訊室隔音很好,但有一面很大的玻璃墻,能夠讓謝老龍鳴等人看到里面的情況。
謝老冷哼:“這個劉仁安,就算他是被冤枉的,也該積極配合調查啊!”
李長意:“劉仁安可是老同志了,心理素質很強,云黛能從他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嗎?”
龍鳴狠辣的瞇著眼:“云黛問不出,那就我去問!”
憑他多年斷案的眼力,這個劉仁安肯定有問題。
懂唇語的老師很快就到了現場。
他連公文包都沒有放下,就馬不停蹄的給大家翻譯審訊問話。
“她在問劉仁安什么時候跟大胡子牽上線的。”
“她在問劉仁安跟大胡子通訊的電話號碼。”
“她在問大胡子的下落。”
“她在問大胡子家眷的位置。”
“她在問劉仁安有沒有勾結其他犯人。”
“她在問劉仁安有沒有同伙。”
……
唇語老師翻譯了云黛提出的十五個問題。
謝老沉著氣,沒有說什么。
李長意好奇的問:“那劉仁安回答了嗎?!”
龍鳴希冀的盯著唇語老師,希望從他口中得到肯定答案。
唇語老師失望的搖搖頭。
如果能夠幫到這群正義人士抓捕大毒梟,他與有榮焉!
但是劉仁安心里素質很強,無論云黛怎么問,他都沒有松口。
可能是云黛問話技巧太差,也可能是云黛柔柔弱弱,氣勢不強。
總之這場問話,沒有半絲價值。
謝老淡聲道:“她能幫我們釣出劉仁安這條大魚,已經是幫了大忙,不能對她太苛刻。”
龍鳴目光堅定狠決:“沒關系,她問不出來,那就讓龍組來審,還沒有我撬不開的鐵齒!”
李長意嘆了口氣。
害他白激動半天,結果啥也沒問出來啊。
審訊室內。
云黛把紙上的問題都問完了,她雙手支撐著下巴,饒有趣味的盯著劉仁安:“你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你后悔嗎?”
劉仁安對她嗤之以鼻,堅持喊道:“我是被冤枉的!”
他滿眼得意。
想他在職場摸爬滾打幾十年,難道還能栽在一個小丫頭手里?
真是笑話!
云黛輕笑一聲,笑他的自大無知。
“當年你父親陪著同事一起查案,結果綁匪殺了你的父親,同事卻安然無恙。你把所有的憤恨對準了父親的同事,你想為父親討公道,但你父親不是因公殉職,所以都沒有追為烈士。你看著父親的同事順風順水,看著他水漲船高,權利越來越大,看著他兒子不用辛苦辦案就可以跟你平起平坐,嫉妒讓你踏錯了這一步。”
云黛給他寫下了判詞:一入地獄,永不回頭。
劉仁安眼中的得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懼:“你,你怎么知道這些!”
云黛見過太多這種無法回頭的人,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她用嘴巴問問題,但她從來不關心犯人說什么。
因為審判者用腦子看答案。
但這些事沒必要跟劉仁安解釋。
陸靳川走在云黛身后,沉聲問:“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嗎?”
云黛:“沒有,但我得到了龍鳴他們想要的答案。”
陸靳川不再提問。
云黛:“你想知道答案嗎?”
陸靳川:“不想,這些答案無法為我創造財富。但我想知道,他什么都沒說,你是怎么知道答案的?”
云黛狡黠的眨了眨眼:“這個可不能告訴你,萬一你學會了什么辦。”
陸靳川嘴角的笑轉瞬即逝。
云黛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不過,他的笑也太欲了吧。
像是月光下盛開的玫瑰,妖冶秾麗,勾人采擷,又散發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香。
欲拒還迎,有意無意的撩撥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