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過陸靳川是黑鴉組織首領,因為上次黑鴉組織行動,這次黑鴉組織的行動,陸靳川都在場。
他不相信這是巧合。
但如果陸靳川是黑鴉組織的首領,為什么他還能淡定的坐在這里喝茶下棋?
佛羅身上有通天書,如果佛羅死了,通天書被別人搶走,那黑鴉組織今晚豈不是白忙活了?
墨涼沉默了許久。
難道真是他想多了?
陸靳川指尖扣了扣桌面,嗓音懶洋洋的說:“墨門主,你輸了。”
墨涼低頭一看,臉色鐵青:“我們再來一盤。”
陸靳川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我把棋子當人,你把棋子當棋子,再下一百次,你還是輸。等你什么時候把棋子當成人一樣去殺,再來找我下棋吧。”
墨涼覺得他明明是個商人,話里話外的嗜殺氣比他還重。
把棋子當人?
如果剛才的棋子是活人,陸靳川也能毫不猶豫的殺了嗎?
陸靳川看向角落里的三角鋼琴,問:“我最近練了一首曲子想談給云黛聽,不如你幫我試聽一下。”
墨涼:“不聽!”
陸靳川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坐在鋼琴凳上,開始演奏起來。
墨涼自顧自的喝茶,眼中的警惕逐漸放松。
他可能真的想錯了,陸靳川不是黑鴉組織的首領。
陸靳川看到墨涼的轉變,他嘴角翹起,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琴音飄過窗戶,特殊的音波令樹葉彼此起伏,向遠方傳去。
棲息在樹林中的‘黑暗王者’紛紛睜開了猩紅的雙眼。
主人在召喚它們。
成群的血鴉展翅高飛,一場屠殺悄然展開。
……
云黛敲了敲門風雨樓的大門,喊道:“吃飯了。”
她帶著廚娘,把湯和菜擺在了桌子上。
陸靳川合上鋼琴,走到了云黛身邊,滿眼笑意的夸贊道:“好香啊,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他自己動手舀了一碗湯。
墨涼拿著湯勺,卻被陸靳川拍開了:“愿賭服輸,我喝湯,你吃菜。”
墨涼想念的是‘云黛給他做菜’這種感覺,他并不在意自己吃什么。
反正湯和菜都是云黛親自做的,吃什么沒差。
墨涼吃了一片牛肉,立馬跑到窗邊嘔吐。
陸靳川,你給我等著!
云黛咬著筷子,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筷子上的湯汁,明亮的桃眸閃過狡黠的笑:“阿呆,我還以為你變聰明了,沒想到你還是那么呆。”
阿呆?
陸靳川聽到這個稱呼,沒有借此嘲笑墨涼,甚至心里還有點羨慕。
他的童年里,沒有人敢給他起外號,也沒有人這么俏皮親昵的喊他。
他以為墨涼跟他一樣,人生充滿了黑暗,雙手染滿了鮮血,在地獄的油鍋里炸上千百遍都不冤枉。
但他們到底是不一樣的,墨涼生命里有過光,而他什么都沒有。
陸靳川拿著紙給她擦了擦嘴角的湯漬:“別這么舔筷子,你這是在誘惑男人。”
云黛伸出粉嫩的舌頭,開始挑釁:“略略略——”
陸靳川眸色深沉,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