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的晚會中,人們忘我而縱情的舞蹈。即便在銀伽的舞蹈結束回到后臺修整之后,盛大的節目也未曾落幕。
他坐在椅子上,有人在他臉上幫他擦汗喂水,這時,安信突然匆匆來到了銀伽身邊,彎腰貼在他耳畔凝重說道:“會計,出事了。”
銀伽正喝水,一聽安信這么說不由吐出吸管,反問:“出什么事了?”
安信:“剛剛信用神殿發布消息,將要推行新一輪金融管制。目的就是要限制金融產品的發展,其中點名PLG,我想,咱們扣押鮑爾森的行動,可能…..”
安信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銀伽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么,自從PLG信用評級被改成S+之后,已經連續火爆了近一周,很顯然,太陽系高層中有人不希望看到他的產品這樣大賣特賣。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銀伽神色陰沉,他推開身邊一個試圖為他擦汗的少女,說道:“去信用神殿。”
巨大的銀白色飛船從駐地拔地而起,向著信用神殿的方向飛去,很快,便跨越上萬公里的距離,來到了信用神殿那座通天高塔前。
信用神殿前,滿滿當當的都是一大群穿著紅色牛頭長袍的信徒,此刻正在神殿前那無處不在的K線圖前祭拜,煙霧繚繞,好不熱鬧。
在密密麻麻的牛頭人中,只有偶爾有幾個穿著綠色的熊頭長袍人,萎靡不振的坐在信用之城的角落里,和酒瓶煙草為伴。冷冷清清,好不凄涼。
直到巨大的黑影遮蔽天空,那群在下方的信徒看見天空巨大的飛船虛影,不由對它驚恐的指指點點起來,在太陽系最神圣的神殿上空開飛船,除了最高執政官,他們還沒見過誰有這樣的勇氣。
白銀號飛船內,銀伽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前,有人脫下了他身上平時穿著的黑色訓練服,給他換上了紅色的信用神殿長袍。
紅色在信用神殿中代表著一往無前的增長——經濟的增長。在信用神殿一系中,與之相對應的綠色則是禁忌,底層信眾可以穿,但是高層絕不可以穿。
換完長袍后,銀伽在數百人的簇擁下,順著艦橋向信用高塔的頂端走去。
高塔頂端護衛從從,他們沒有持槍,而是拿著清一色由黃金制成的巨大斧鉞,整整齊齊的站在通道兩旁,以彰顯信用神殿的千年威儀。
銀伽目不斜視從斧鉞之間穿過,看見他到來的護衛紛紛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離。
很快,銀伽來到了信用神殿的中心區域,這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條階梯,無盡的向上延伸,而在階梯上,一個身形矮小的老頭正在磊磚頭,將階梯一點點建高。
階梯下方,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幾名穿著和銀伽一樣衣服的大主教,就坐在那階梯附近的平臺上辦公,有不少小道連接著階梯和信用神殿的塔壁,其間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不過在銀伽的這一層倒很是冷清,只有負責擺弄腳手架的工人和頂端修樓梯的老頭。
順著綿延數千米的階梯看了一眼,銀伽嘴角肌肉抽動,露出一絲不屑。
那絲不屑很快消失,而后,他順著階梯拾階而上,緩緩向上走去。
正在頂端修筑樓梯的老頭看見下面有紅色身影出現,不由停下了手里的活計,微微驚訝的看著那個紅色身影越走越近,直到來到他的面前。
銀伽站在三個階梯之下,遙遙看著頂部那個有著泥瓦匠打扮的男人。
“銀伽,你回來了?”
葛若斯驚訝的說道。
“好久不見,叔叔。”銀伽淡淡道。
“的確是很久沒見了。”
葛若斯感慨說道,“上次看見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如今已經這么大了,如果你父親知道,想必會十分欣慰。”
話里有話,銀伽敏銳感覺到了對方的施壓。他不避嫌,上前兩步,對著葛若斯緩緩伸出手。
葛若斯會意,將手里的磚頭也砌刀交給了銀伽,銀伽站在與頂層只差一級的距離,坐了下來,開始幫忙修建階梯。
“叔叔,我不明白。”銀伽緩緩說道。
“你有什么不明白?”葛若斯看著銀伽,面無表情問。
銀伽將水泥從泥桶里挖出,平整的鋪在地面,又將磚頭疊了上去。
“我每年為太陽系貢獻了數十億單交易,近百萬億的信用幣流動,其他的不說,我投資的公司和產品,每年為太陽系創造了足足三個點的經濟增長,可我不明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為什么你還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