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人看見桌上的手帕,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人家的手帕為什么會在這里,阿云,即便喜歡我,也不要這么明目張膽,還讓別人也曉得了,你讓人家情何以堪嘛,真是好討厭!”
說話的同時,不忘嬌嗔的抬起一只手,輕輕砸在楚臨云的胸口上。長腿一曲,竟是要往楚臨云的腿上坐去。
蘇隱忙不迭往邊上讓開,怕染上瘟疫似的,有多快讓多快。
她從沒遇到過如此這般教她手足無措的事情。
千算萬算沒算到,那身姿窈窕的美人兒是個男的。
試想,一個七尺高的大男人掐著蘭花指,扭著腰在跟前晃來晃去,還刻意尖著嗓子說些讓人直掉雞皮疙瘩的情話,誰受得了?
那畫面,蘇隱是受不了。
耳朵受不了,眼睛也受不了……
“跑什么?”那人到底沒真坐到楚臨云的腿上,只站在遠處,伸出手,一把扣住蘇隱的手腕,真誠道,“我都不嫌你丑,你也不要嫌棄我丑,實在不行,你我姐姐妹妹的稱呼,彼此引為知己算了。你喜歡什么東西什么人都可以,但阿云不行。我喜歡阿云,這輩子,生是他,死是他,便是誰也別想將他從我的身邊搶走。”
“不需要。”楚臨云冷笑一聲,硬生生將蘇隱的柔夷從那只大手里解救出去,嗤笑著說,“此等厚愛,只怕我承受不起。”
又指著那人跟蘇隱介紹,“這是我在荻國的朋友,上官余一。”
“上官……余一……”蘇隱玩味的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再抬頭看上官余一時,眸子里越發來了興趣,“倒是好些年沒聽說上官家的下落了。”
上官家世代為官,滿門榮寵,到了上官余一父親上官修一輩,更是如日中天。
可誰能想到,便是在最為榮華之際,上官修自請辭官,圣上舍不下上官修的文韜武略,百般挽救,到底挨不過上官修去意已決,只得允了個閑王封號,放上官修離去。
上官修一家走后不久,整個上官家族追隨的追隨,隱居的隱居,莫不是放下了功名利祿,即便有人割舍不下權勢留下,留在也多平平之輩,沒能掀出點兒浪花。
幾年時間,那些遠走的上官家人分散各地,隱姓埋名,無從查起。
如今,卻又冒了頭,還一來就來個上官余一。
上官余一,那可是閑王上官修的嫡長子。
“我有些好奇……”蘇隱看向濃妝艷抹的上官余一,“你這么為所欲為,你阿爹阿娘就沒想將你打死?”
上官余一撩起一縷秀發,直往背上甩去,他淡淡的睨著蘇隱,語氣很是不善,“換做是你,明知會被打死,你還會在你爹娘面前為所欲為?”
蘇隱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那笑意如浸了蜜,直落到心里去。
蘇隱的情緒,真亦是假,假亦是真,二者常混在一起,難以辯明,但這一次能感覺得到,她是真的開心。
看著神色莫名的上官余一,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食指指著近在眼前的上官余一,說,“余一,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