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合常理。
今日卻也才知道,本修當年的想法是正確的。”
他扭頭,對旁邊聽的云里霧里的江夏解釋說:
“道友且看眼前墨霜山的古怪地勢,并不是東土地脈生出了這座仙山,而是這座仙山,恰好被安置在了地脈節點之上。
如一根錐子,刺破大地,正連接在地脈中。
才因此引出了深藏地脈靈樞中的靈氣,塑造了這里恍若靈境一般,這座墨霜山啊,是被大能從別處挪移過來的。”
“???”
聽到三雀子所說,周圍凡人敬畏的眼睛里,頓時寫滿了大大的問號。
他們都知道仙人號稱搬山倒海,無所不能,但當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真正出現在眼前,還是讓凡人們感覺到詫異。
“是從西海搬過來的吧?”
跟在如月身后,眼睛瞪得大大的圓臉丫頭,聽到馬提書的話,她眨了眨眼睛,揮舞著雙手說:
“我從小在西海長大,星羅海北部邊緣的幾個島上,都流傳著一個故事,說是幾百年前,有仙人從星羅海中,搬走了一座島。
那件事傳的很廣,很多人都知道。
而且,我路上聽那伙人說,這墨霜山的傳承來自五百多年前的墨家仙門,連掌門墨君,都是當年的仙門弟子。
而墨家仙門沒有滅門之前,不就在西海嗎?”
“別插嘴。”
老江瞪了一眼那來歷不明的誘餌兔姑娘。
他又看向馬提書,認真的問到:
“馬道友,你能確定,這墨霜山一片山脈浮島,當真是墨君一人從他處挪移而來?”
“唉,江道友,你顯然還不懂大能修士的偉力。”
馬提書擺了擺拂塵,站在那山門懸崖邊,看著眼前已露出真容的墨霜仙山。
他說:
“墨君乃是尋道境修士。
距離苦海境也只差那一縷緣法,只要尋得契合自身的大道真意,其偉力轉瞬便能增強十倍百倍。
但饒是尋不得,就以墨君此時修行境界,這鳳鳴國周遭萬里,生靈百萬,也要在他一念之中緣起緣滅。
搬來一座山,鎮壓地脈,只是順手而為。
五百年前的蕩魔之戰,亦不過七八位苦海境修士為首,百十來尋道境追隨,七日之間,便打的百萬群魔退散,西陸陸沉。
這才塑出今日西海。
大能修士之偉力,可見一斑。
而我所知曉的,也就這么多,大都還是道聽途說來的,那個境界離你我太遠,就如燕雀仰望鴻鵠,能窺的一鱗半爪,已是僥幸。”
三雀子捻了捻胡須,對江夏總結說:
“所以,江道友可莫要小覷你家墨君,如他這般修為,被尊稱一聲‘地仙’也是綽綽有余的。
就如他將這仙山隨手一丟。
咱們腳下這片大地便因他而變,這三百多年中的無數故事也因他而起,這等偉力,又和一念之間,改天換地的仙人有何區別呢?
據本修所知,鳳鳴國大地上的第一批開墾者,好像也正是那個時候,從武陵國更北方的千里之外,遷徙過來的。
他們在三百年中繁衍出了一個國家,又分裂成了如今的亂戰,但對于墨君而言,或許,這也只是他修行的一瞬罷了。”
“遙想三百年前,本修的先祖,也不過是鳳鳴國開國君主麾下的一名將帥。三百年凡塵已是滄海桑田。
但墨君,卻依然是當年那個墨君,絲毫未變。”
三雀子哈哈一笑,主動結束了自己這段有感而發。
他揮起拂塵,指向前方亮起的一縷璀璨金芒,對身邊還沉浸在那股滄桑歷史感中的江夏說:
“看,江道友。”
“你未來的師長們,來迎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