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生在此界,是幸,亦是不幸。”
蔡城隍的身體消散開,如漂亮的金色光點亂舞開來,他看著自家老友,在臨終時還能有好友相伴,讓他心中再無遺憾。
最后的聲音,也如告別一般回響起來。
“我為官時,曾引邪修入國朝,雖那時也被奸人蒙蔽,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也該我受此惡刑。
折磨多年,已是判罰。
我這一生,毀譽參半,已再無留戀,只是二狗,牽連于你,我心不忍,若還能有來世,必當牛做馬,結草銜環,償還恩義。
切記切記。
莫要去西海...
離那里,越遠越好。
啊。
好想再和你飲一杯青花酒,好想再回少年時...別了,老友。”
“嗡”
最后一縷靈軀也化作金色光點升騰,跪在那里的淮安公傻呆呆的看著懷中升起的光,下一瞬,痛徹心扉的吶喊在這里回蕩開。
看著那老淚縱橫的土地爺。
顧淼感覺鼻子酸酸的,便躲進了如月姐懷里,而一向不怎么理解人族情感的小石榴,這會也想起自己那將離去的好友黑云。
竟也如人類一樣,蹲坐在石頭上,揉著眼睛。
可惜。
精怪是不會哭的。
山怪根本沒有淚腺,但這并不妨礙它很戲精的表達心中悲傷。
“小小一個山怪,還學人家哭,你哭的出來嗎?”
老江叼著煙,慢悠悠的走到石榴身邊,很毒舌的說了句。
“你管我!”
石榴這會心中難受,扯著嗓子喊了句:
“信不信我讓藏陀踩死你!你這壞心腸的混蛋!”
“別生氣嘛。”
老江哈哈一笑,俯下身,低聲對石榴說:
“南荒巫師有血契靈獸,你知道吧?”
“嗯,知道。”
石榴不開心的說: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靈獸。”
“不不不,和你無關,但和黑云有關。”
江夏低聲在石榴耳邊說了幾句,小山怪的表情立刻變得古怪起來,它扭頭瞪著江夏,有些畏懼的說:
“行不行啊?還從沒有精怪嘗試過這樣...”
“行不行,得試了才知道。”
江夏扭頭看了一眼盤坐在不遠處的黑曜石山神,他眼中浮現出一抹寒光。
他說:
“現在嘛,咱們還有正事要做,看在大家心情都不好的份上,就讓藏陀帶著我們幾個,去踩死幾個邪修出出氣吧。”
“嗯,說的是。”
石榴這會心中悲傷散去一些,便拍著翅膀飛起來,落在江夏肩膀上,又扭頭對藏陀大喊到:
“笨藏陀,別睡了!起來踩人啦!快點,再不去邪修就要被殺光了!”
石榴大喊大叫的同時,老江瞥了一眼心神悲愴的淮安公,他從納戒里摸出傳訊石,注入靈力,放在嘴邊。
對另一邊低聲說:
“老馬,星谷‘地產’已準備完畢,這事順利的出乎預料,形勢一片大好,原定計劃提前,現在帶上東西。
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