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老江請人家麟主大老遠跑過來,結果就給人家看這個?
這破石頭丟在路邊,小山怪看都懶得看一眼,你這不是開玩笑嘛,真不怕麟主上了頭,一爪子拍死你?
還要連累本怪也與你一起赴死。
何苦來哉。
“唰”
小石榴不識貨,但麟主識貨。
這石頭丟出來一瞬,之前還一臉高手寂寞的麟主大圣,立刻瞪圓雙眼,也不顧什么大能臉面威嚴,抬手打出一縷渾厚龍氣,把眼前這黑不溜秋的石頭整個包裹起來。
他回頭呵斥老江說:
“如此神物,你就敢這么大搖大擺的丟出來!不怕引來苦海于此,亡命搶奪,順手把你個小修打的灰飛煙滅?”
“怕什么,不是有麟主大圣在這嗎?”
老江笑的和偷到雞的狐貍一樣,他搓著手,對麟主說:
“當年麟主入我墨家仙門,百般渴求不得之物,如今五百年后,咱老江就當替我家鉅子應下來。把這界域之石雙手送到麟主手中。
不過得取此物的靈界早就敗亡,這石頭品相也不太好,估計不如當年浮石道祖所得的那塊精妙。
還請大圣莫要嫌棄。”
“不嫌棄的。”
麟主此時雙眼瞪圓,就如凡夫俗子得了寶物一般,眼中盡是驚喜,繞著石頭轉了好幾圈,又是用龍氣探知,又是伸手取下一小塊,放在手中感應。
這副姿態,說是心花怒發絕不為過。
他倒也不裝冷傲,手中捏著黑石把玩,對老江說到:
“這界域之石重在那天地敗亡一瞬時收斂其中的大道殘褪,重在意味,并不在外形品相之上。我輩苦海皆已在識海中化出諸界萬象,以此感悟大道初生的氣象,來圓了自身道力圓滿。
然,艱難學會了如何造物,苦的卻是不知如何毀亡。
這天地萬事萬物,總得有始有終。
想要取得大道圓滿,自然也要先親手塑出一方天地,再以親手毀去,才能走完這個萬物生滅的圈。”
麟主大圣一臉唏噓的感嘆道:
“說是生滅,但這如何如滅世,卻也是有門道的,胡來一氣只能讓大道之基崩潰開,卻難以領悟到那一絲天下將亡的滅世氣象。
有沒有這塊石頭中的大道殘褪做引導感悟,就是能不能解脫苦海的重中之重。”
他說著話,回頭對正把這一席話記在小本本上的江夏說:
“本尊今夜來時,心中是想拗不過小淼兒百般懇求,就來見見你,再拒絕了你的懇請。如今得了如此重寶,卻是做不得這事了。
你且說,你欲要本尊助你做何事?
丑話說在前頭,事關罪淵的事不干,違逆仙盟的事不干。不是本尊怕了仙盟三十三宗,而是你也知如今情況。
若是再內斗下去,損的可就是此界為數不多的存亡之力了。”
“麟主大圣說的哪里話?”
老江仰起頭,義正辭嚴的說:
“我墨家人哪里會做那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以此重寶獻上,唯一想要求得的,就是大圣與我墨霜山的一分緣法。
西海之事鬧得沸沸揚揚,雖然通天山兩位大能,和仙盟三院主已免了墨霜山的罪過。但我家掌門被捉進鎮魔塔,我家師叔落了罪淵,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我家宗門從紙面實力而言,已衰弱的不像樣子,難保回了東土之后,不會有那些不明事理的道友們趁機打壓一波。
倒也不是怕了他們。
但就如麟主所言,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適合內斗了嘛。
便有心請麟主為我們撐個場面,鎮鎮場子,待改日墨霜山掌門繼位大典時,請麟主現身觀禮。
順便接個大長老的虛名...”
“就這?”
麟主捻著人形下的胡須,語氣狐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