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來得很突然。
紅龍明明還在遠處,也沒施放任何術法,可羽蛇卻很明顯受到了攻擊,哀嚎連天。
至于蛟族老嫗?
她深陷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立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后背冷汗直冒。
她怎么都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原以為請來羽蛇,這件事十拿九穩,沒成想在即將成功的時候突然殺出條紅龍——這找誰說理去?
要知道這里只是界外的外部區,莫說紅龍,就連羽蛇也懶得來。
因為他們看不上。
場面僵硬,羽蛇不知道是裝死還是真的受了重傷,埋在大山里不動彈。
紅龍也沒有再理它,而是將視線移向蛟族老嫗。
剛要開口,后者拉上蛟元和噗通跪下,戰戰兢兢道:“紅龍大妖饒命!”
“給個理由。”帝景的語氣不喜不悲。
“我……我等也是無知,若早知他們和您有關,便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動他們……”
“理由不夠。”
“……”
師徒二蛟渾身汗涔涔。
抹了把冷汗,她咬牙道:“我愿意賠償!”
“可,交出儲物器。”
光芒閃過,她摳下法杖上的一顆寶珠,臉色雖然肉痛無比,但還是恭恭敬敬放在身前。
旁邊的蛟元和也一副心疼死的表情,攤開掌心變出一枚鱗片放在寶珠旁,復又和自己師父老實跪著。
接著,兩樣儲物器飄飛而起,飛向烏龜殼,穩穩落入了無鋒的手中。
呼——
寒風刮過,大家大眼瞪小眼,全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風風,你……到底什么身份?”栗子香不可思議道。
無鋒沉默,搖搖頭,將兩件儲物器遞給她,認真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得救了。”
“可是……”
“夫人放心,風風絕對沒有壞心思。”
“我不是那個意思……”
栗子香抿抿嘴,看著手中的東西有點不知所措。
頓了頓,將視線移向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牧長清,眼神復雜。
后者輕輕一笑:“沒事,風風說得對,現在得救了就行,別的以后再說。”
“嗯……”
說話間,那邊繼續。
蛟族老嫗低頭,不敢直視帝景,恭敬道:“儲物器已交,紅龍大妖可否放我與徒兒離去了?”
“莫急。”
“……”
帝景聲音莊嚴,如悶雷滾滾:“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您說……”
“交出圖騰蛟。”
“什么?!”
她大驚失色,臉上青紅一陣。
牧長清勉強看清她表情,茫然道:“栗子,圖騰妖到底是什么?”
“唔……怎么跟你解釋呢……”
栗子香眨了眨大眼睛,而后坐下,輕輕撥撩起耳旁發絲,繼續道,“算是本命之物吧,并非每個妖都有。”
“是活體?”
“是,也不是,準確來說是一種靈力蘊養的分身,跟真實活體很像,也會受傷會流血,不過并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靈智。”
“這樣啊……咳……”
牧長清若有所思。
他還記得,當初在天盆大戰時,豆皮便召喚出了一只燃著黑火的大黑貓。
原來那玩意兒叫圖騰獸。
小白狐輕撫他面龐,繼續道:“拿我的圖騰獸舉例,它和我關系很密切,假若它死亡,我雖說不會死,卻也會遭到極大損害,比如境界大降。”
“……所以紅龍前輩不殺她,是為了惡心她?”牧長清眼前一亮。
“是的,但這應該不是唯一目的,我想,他留她一命主要是為了以后讓風風親自報仇。”
無鋒聞言不說話。
沸血趕忙拍拍她肩膀,大咧咧道:“放心吧,就算不靠主人,你打不過還有老娘呢,再不濟還有憐華,一口奶下肚,立馬生龍活虎!”
“咦……什么奶不奶的,霏霏你好惡心呀!”
“那咋辦嘛,老娘倒是希望跟你一樣,可我那個跟沒有一樣,我也沒辦法啊。”
“……”
龜殼內頓時充滿快活氣息。
那是一種劫后余生的暢快感,發自內心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