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不要拉著我,小姜,小姜快去開門,放我大哥進來”
“人家是郎才女貌,我們怎么好反對,快開門,怎么能誤了吉時”
有了他這個叛徒,后面準備的那些東西全都沒了用武之地。
小鶴恨的又狠狠賞了他兩個肉巴掌。
解時雨的父親解正站在臺階上,身后站著胡邦、南彪、幾大管事,看著打開的大門,也全都傻了眼。
陸卿云身穿一品吉服,一掃冷傲之氣,嘴角含笑,看著比平常好親近了個七八分。
然而他身形筆挺,氣度難掩,身后眾人皆是侍衛親軍,雖然全都喜氣洋洋,卻是金戈鐵馬,氣吞萬里,令人腿軟。
解正背后直冒冷汗,心想小皇帝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瘋,非讓他來認下這個女婿,與其讓他受陸卿云的禮,不如直接拿刀殺了他來的痛快。
他忍不住膝蓋曲了一下,卻被尤銅一把提了起來。
還沒等他整理好心情,陸卿云已經大步上前,沖他行了岳父大禮。
解正被這一禮唬的渾身冒冷汗,兩條腿無論如何也站不住,要不是尤銅提著他,他都要跪下去和陸卿云對磕三個了。
尤銅又輕巧地踢了他一腳,他恍惚著道“起、起來吧。”
陸卿云一站起來,解正看著他的臉就眼暈,并非是得了個乘龍快婿而昏頭,完全是因為嚇壞了。
殺氣,大大的殺氣。
陸卿云只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他都感覺自己腦袋和脖子連接的不那么穩當。
再想想解時雨的冷臉,他很害怕這對新婚夫婦喪心病狂,連洞房花燭夜都不過,就要將他干掉。
“解老爺,”馮番上前一步,狠狠踩了他一腳,“您的紅封呢”
解正痛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匆匆忙忙往外掏紅封,燙手似的捧給陸卿云“您你拿著、拿著,正堂坐。”
正堂里坐著的是解正續娶的妻子,苦著張臉,恨不能現在就走。
剛開始她知道要做陸卿云的岳母,全然不像解正那般害怕,反倒是激動的三天三夜沒睡覺。
來云州前,她對母親道“所以說這打斷骨頭還連著親呢,以后我做了陸大人的岳母,可就大不一樣了,這西街是不能住了,那巨門巷修繕了也沒人住,往后我們就搬過去,再者姑娘手里好些錢財,也該我這當娘的當家。”
然而來云州第一晚,她就因為窺探解時雨,被吳影扔在雪地里跪了一個時辰,再之后,秦娘子就一直陪著她了。
陸鳴蟬將狼崽子給小姜抱著,搶在陸卿云給這位繼母奉茶之前出手,給陸卿云拜上一杯四果茶。
“大哥,連飲三碗茶,做完禮,才能見新娘子哦,這第一碗,是紅棗、花生、桂圓、蓮子蒸的茶,寓意早生貴子。”
陸卿云笑著接在手里,打開茶蓋,卻有一股酸味直逼鼻尖,十分沖人。
這酸味太大,沖得馮番往后一倒“你小子,這明明是一碗老陳醋”
陸鳴蟬笑嘻嘻的“不要冤枉我,我是大哥這邊的,不然這東西早喝上了。”
兩人說話間,陸卿云已經一飲而盡。
眾人頓時大聲叫好,連連拍手。
第二碗是“茶心茶”,陸卿云眉頭也未曾皺一下,就喝了下去。
馮番忍不住問“這茶什么味兒”
李冉伸手手指頭在茶盤上蘸了點,一嘗,當即將眼睛鼻子都皺成了一團,連忙端了一杯水漱口。
“黃連”
眾人笑成一團。
只有陸卿云面不改色,從陸鳴蟬手中接過第三杯“同心茶”,這回不用人嘗了,一揭開蓋子,酒味就沖了出來。
陸卿云依舊是一飲而盡。
陸鳴蟬拍著手大笑起來,正要去牽新娘子,陸卿云卻攔住他“三杯茶還未喝。”
馮番一愣,才反應過來陸卿云是在意那三杯寓意美好的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