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本來就不是個想成婚的人。
“解姑娘,事已至此,有兩句話我也憋不住,其實要不是出了這么一樁爛事,我是很想娶你的。”
解時雨本打算告辭離開,聽他這么一說,便笑道:“因為我八字好?”
莊景從身上掏出來一把折扇,害羞似的打開扇了兩下:“那、那倒不是,我挺喜歡你的,沒想到中途會殺出個程咬金來......”
解時雨若是不知道他和文花枝早已有染,恐怕就要信了他這一番純情表白。
她隨口敷衍:“您倒是愛說笑。”
莊景搖頭:“我確實愛說笑,不過今天絕對都是真話,解姑娘,往后我還是想跟你做個朋友。”
他邊說邊往后靠,一只手瀟灑的扇著風,另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讓竹林中的光落在他身上,顯出一種慵懶神態,再誠懇的看向解時雨。
解時雨回絕的干脆利落:“男女有別。”
莊景沒想到自己花蝴蝶似的施展了半天魅力,竟然一無所獲,連個朋友都做不成,不由心里憋悶,好在他對未得手的獵物一向有耐心,只嘆了口氣。
正當他想再說兩句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姑娘們喧嘩的聲音。
“這算什么,”節姑的聲音清脆高亢,“我家里還有個臉盆那么大的紫晶聚寶盆呢。”
不知道哪個小姑娘回道:“那還是你們家的大一些。”
解時雨懶怠和節姑吵鬧,站起來便道:“我先走一步。”
她說完便走,帶著小鶴三兩下就不見了蹤影,讓莊景又猝不及防的成了個孤家寡人。
莊景評價道:“無情。”
他也聽到了文花枝的聲音,縱身一躍,往假山石上藏去,看著女眷們耀武揚威的離開,才從藏身之處出來,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這么賤呢。”
越是不愛他的他越是想愛,越是拒絕他的他越是想到得到。
這不是賤是什么。
在莊景痛罵自己之際,解時雨已經遇到了另外一位閨秀。
這位姑娘姓盧,初來京城投靠,身體不好,瘦的跟黃花一樣,是個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藥簍子,連身上的荷包里都帶著藥丸。
今日是跟著自家表姐出門開開眼界,眼界還沒開,就被自家表姐和節姑聯合著氣了一場。
她哭的現在還紅著眼睛。
解時雨平靜的沖她打招呼:“盧姑娘,去那邊涼亭里吧,一會兒你表姐和節姑要往這里過。”
“啊,”盧姑娘慌忙站起來,“她們不是去看文姑娘的兔子去了嗎?”
解時雨便伸手往對岸一指:“對面那個一板一眼的小先生,是鎮國公府上的小六爺,今天是專程來相看節姑的。”
盧姑娘聽了解時雨的話,仔細覷了一眼對面的人,一步步跟著解時雨挪動,一邊挪,一邊轉動眼珠子,同時和解時雨告罪。
“解家姐姐,你先去,我走的慢,”她沒頭沒腦的又加了一句:“多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