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看著張宣進門,自己上了馬車,一只手狠狠錘兩心口兩下。
一顆心已經縮成了一團硬邦邦的石頭。
回到張家,她進了屋子,心里將解時雨拎出來琢磨。
她沒必要為了這么個丫頭片子說的話,毀掉自己的二品大員丈夫。
片刻之后,她再次出門,去了徐錳府上。
徐錳正在府里聽笑話。
他擰著兩道粗黑的眉毛,啼笑皆非的看著邵安:“這事情我怎么一點也沒聽明白?”
隨后他拿著馬鞭一指節姑:“我睡了文世子夫人不假,可你說她是個處子,我看全是笑話,全是因為你們這些大家閨秀太嬌氣,受不住我的威猛。”
邵安倒是正視了節姑,眉宇間藏著淡淡的驚詫:“她當真是處子?”
節姑連忙點頭:“真的,我不可能看錯。”
徐錳又拍了拍馬鞭,漸漸不耐煩起來:“是不是又怎么樣!老子睡都睡了,往后搞不好還能再睡個十七八回,也沒見文定侯府來找我麻煩!”
邵安按住他:“三爺,我倒是有個大膽的猜測,興許文定侯府將成為我們在京城的第一個助力。”
徐錳昂著下巴:“說吧,什么猜測。”
邵安凝視著節姑,眼神從驚詫漸漸成了篤定:“文世子——不能人道。”
節姑下意識的張了嘴,一時間仿佛是聽了個天方夜譚,隨后又像是窺探到了一個巨大的秘密,腦子里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好!
太好了!
原來解時徽嫁了個這樣的人!
難怪當初大哥只知道文郁喜歡動手,其他的什么都探聽不出來,現在她知道了!
原以為自己夠慘了,結果她這算什么。
“我還以為是自己是捏著鼻子吃了頓剩飯呢!”徐錳拍著桌子哈哈大笑,“這倒是個天大的把柄!”
邵安笑著點頭:“正好許多事我們不便出面,就讓文定侯府替我們出面吧,明天我就去文定侯府上拜訪。”
這就是將文世子變成一條狗,繩子還握在他們手里。
正說著,外面忽然說吏部尚書張宣的夫人有要事求見。
入夜之時,涼風習習,徐錳帶著大隊人馬,和邵安一起打馬狂奔,直往王各莊去。
不過是從解時雨手里搶出來一個人,就能得到吏部尚書的鼎力支持,這么劃算的買賣,他們怎么能放過。
到了王各莊外,徐錳并不打算下馬,催著馬就往里跑,馬還未踏入莊子里,方才還靜謐的莊子,忽然間出現了人影。
人影是四個,全是一色的短褐打扮,手握長刀,仿佛是被風吹動,就這么出現在了他面前。
徐錳頓時興奮的兩眼冒光,不等邵安說話,已經大喝一聲,取了自己腰間的刀,打馬沖了過去。
只有兩個人迎了他的刀,另外兩人朝他兩邊分散而去,縱身到了邵安身邊。
邵安身后的護衛也猛然而動,拔刀相向,斗成一團。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刀,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邵安脖子上。
一條人影緊緊貼在了邵安身后,沉著嗓音:“別動,刀不長眼。”
邵安脖子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同時心里往下一沉。
本來他以為這一趟可以十分的順利,不過就是跑一趟腿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