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時雨有人,徐錳的人比她更多,解時雨有高手隨從,徐錳自己就是高手,解時雨怕死,徐錳可不怕死。
可是現在看來,并沒有這么容易。
他很快反應過來,這莊子并不是解時雨的莊子,而是陸卿云的莊子,這些人也是陸卿云的人。
陸卿云是訓練死士的人,這些人比徐錳更不怕死。
額頭上滴落一滴冷汗,邵安讓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轉的飛快,算計著等下要如何才能將張闖給救出去。
“三爺!別打了!”
徐錳正一刀橫掃,憑借著一身蠻力將那兩人蕩開,還沒有盡興,哪里肯停手。
這些人可比侍衛親軍的人要有意思多了!
他連頭都沒回,看都沒看邵安一眼,大有直接打進去,將張闖搶出來的架勢。
貼著邵安脖子的刀鋒再次貼緊。
邵安只覺得脖子后面火辣辣的一陣痛,顧不得許多,大聲喊道:“三爺!我要死了!”
徐錳這才回頭看他一眼,隨后瞪圓了眼睛,心不甘情不愿的停手。
原本迎著他的兩個人迅速消失。
緊貼著邵安的人就像是一條毒蛇,渾身上下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在邵安耳邊道:“走進去。”
邵安出了一身的冷汗,啞著嗓子道:“知道了。”
話音剛落,身后的刀便離開他的脖子,等他忍痛回頭看時,哪里還有人影。
這些人,當真是神出鬼沒。
他走到徐錳跟前,拉住韁繩:“三爺,請下馬,我們走進去,有話好說。”
徐錳夾著馬腹,往莊子里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里面并非看到的這么簡單。
沒有點燈,每一個角落都是暗影憧憧,隨時可能從里面躥出來一個危險的殺手。
明明沒有看到人,這地方卻忽然籠罩著一種龍潭虎穴之感。
他翻身下馬,往后一招手,他的護衛立刻圍了上來,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坦然的帶著這么一大堆人往刀山火海里闖,他絲毫不膽怯,直直的順著時不時冒出來的燈火往里走,他感覺自己是光明正大,要去擒拿住在里面的宵小。
他想著一咧嘴,笑出一口牙。
沒錯,陸卿云就是這種見不得光,在黑暗中活動的鬼魅,他一身正氣,專鎮邪祟。
火光一直亮到了花廳中。
解時雨穿著一身靛藍色的衣裙,尺寬襽邊上繡滿彩花,色彩在燈火下十分鮮艷,越發顯得她端莊富貴。
她身后站著尤銅和吳影,全都嚴陣以待,刀隨時都能出鞘。
這個徐錳,是個危險人物,不僅是他滿身的功夫,而是他這個人本身就帶著極大的危險性。
解時雨對著徐錳微微一點頭:“徐三爺。”
徐錳將她當做陸卿云的一個化身,并不將她當成普通女子,甚至可以說不把她當成一個女子,眼睛不在她臉上打量,而是一屁股坐下,大大咧咧的吆喝:“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見面了,有酒沒有?”
解時雨在離他較遠的位置坐下,并不過于靠近徐錳:“沒有,徐三爺將就著喝杯茶吧。”
“誰喝那玩意兒,”徐錳往椅子里一趟,兩手垂在椅子扶手兩側,“喝多了肚子里能淡出鳥來。”
說著,他又四下環顧一番:“你這里殺氣太重,莫非你是知道我要來,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