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到了貴女之中!
羞恥心早已經被徐錳踏碎,如今她只剩下對未來的幻想。
慶妃不見她沒關系,有朝一日,慶妃會主動見她。
所以邵先生讓她來,讓她像個細作一樣盯著別人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尤其是盯著解大,她也一一答應。
盯著解時雨的不止她一個,還有衰老速度堪稱是突飛猛進的張夫人。
解時雨打人,永遠是打七寸,溺死一個張闖,就將張夫人給徹徹底底的打倒了。
張夫人一心一意要為兒子報仇,在短短的時間中,將解時雨的過往生平打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知道解時雨在西街由繼母教養,也知道解時雨曾在玉蘭巷受過一陣養育。
這樣的姑娘,應該是要卑微而聽話,聽從父母安排的。
然而到最后,這些教養都不曾將她攥入手心,反而讓她跟隨陸卿云而走了。
這一走,解時雨就臟了、臭了。
現在,她要把握住每一個機會,要將解時雨給捏住,捏出血來,捏碎骨頭,將她捏死為止。
戲臺上的戲子開始粉墨登場,唱念做打,轉出一片流光溢彩。
戲臺上是大戲,戲臺下也各自上演著大戲。
每個人在這時候都只剩下一件事——演戲。
宮女們呈上慶妃給的賞賜,每人一碗酥油白糖熬的牛乳。
端起雪白的牛乳,解時徽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小勺,正要往嘴里送,卻毫無由來的覺的這牛乳有一股極大的腥味。
她悄悄看著解時雨,想問問她是不是也覺得腥,可她再看四周的人,無一例外的都在夸贊好吃。
貴人賞賜,不得不喝,她只能強忍著不適,將牛乳一點一點的喝了大半盞,不和其他人區別開來。
吃的時候還好,可吃過之后,她胃里就開始翻江倒海,一陣陣的往外頂。
她臉色瞬間大變,根本就壓不下這一陣惡心,又要嘔不嘔的難受,只能用力攥住解時雨的手,不讓人注意到這里。
解時雨被她抓痛了,若有所思的側頭看她:“去方便?”
解時徽悶悶的應了一聲,兩人悄悄起身,由宮女帶著去了凈房。
凈房中打掃的十分干凈,還放著熏香,桶子里鋪著的都是香木木屑,用一個就抬走一個,并沒有不潔的氣味。
然而解時徽只是看了一眼凈桶,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直到將剛吃下去的東西吐了個干凈,再出去吹了點清清靜靜的風,喝了點帶著苦味的茶,她才慢慢緩了過來。
一邊緩著精神,她一邊心慌,懷疑自己是被文郁打壞了。
一點風寒,就讓她成了這個樣子。
打壞了后頭,恐怕就是死。
一想到“死”這個字,她在心里就打了個哆嗦,她不想死。
解時雨打量她:“你這是怎么了?”
“昨天夜里沒蓋好,”解時徽漲紅了臉,這沒蓋好的原因更難啟齒,“又吃不慣牛乳,吐出來就舒服了。”
解時雨笑了笑:“走吧,你看張夫人也要用凈房了。”
她看著張夫人鬼鬼祟祟的樣子,黑眼睛里轉出兩點亮光,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