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姑娘瞬間失去了興致,若是論外貌,她們哪一位不出眾。
縱然不是美艷不可方物,也是靈動青春。
那位陸大人,似乎眼睛不那么好使,莫非是只知道打打殺殺,根本不知道女子的好?
各人低著頭,絞著手里的帕子,都覺得自己錯失了一個不小的機緣。
慶妃昧著良心夸解時雨是個難得的美人,又生一副菩薩像,八字也好,陸卿云真是會挑。
解時雨和鄭秋月相視一笑,隨后都低垂著頭,并不多話。
解時徽作為文定侯府世子夫人,姍姍來遲,像是崴了腳,走起來并不利落。
她沒看到節姑,但是看到了其他女眷,感覺每一個人都趾高氣昂的好像節姑的分身。
跟著宮女往前走,站穩之后,她遙遙的對著身居高位的慶妃一拜。
慶妃打量她一番,笑道:“今天見的人里頭數你最溫柔,像南邊的小姑娘們一樣。”
解時徽緊張的快要說不出話來,小心翼翼回道:“娘娘過獎。”
慶妃又問她:“來的路上崴腳了?擦過藥了嗎,我這里倒是有一味好藥,你涂著。”
說完,自有伶俐的宮人去拿膏藥。
解時徽見慶妃和氣,立刻感覺到輕松不少,一回頭見到解時雨,她連忙坐了過去。
有了解時雨在身邊,她稍稍的安了一些心。
她時常覺得解時雨也許就是為了她而生的,不管什么時候,解時雨這三個字就代表著擋箭牌。
這時候,又有人來報,說是徐三爺府上的解時節來了。
方才還十分和睦溫馨的殿中,頓時一片寂靜,甚至彌漫著一股難言的尷尬。
慶妃身上,已經有了一股低沉沉的壓力,讓姑娘們都知道此時此刻最好是夾著尾巴做人。
這張請帖,并非給了節姑,而是因為徐錳在京城代表著徐家,宮中但凡有帖子,都會象征性地遞上一張。
這是一種重視,也是一種恩寵,意味著黃恩浩蕩,天家并未遺忘在云州苦守的徐家。
誰也沒想到,徐錳竟然會將帖子給一個已經身敗名裂的妾室。
徐錳的胡鬧與離經叛道,是人盡皆知,他犯了這種錯誤,沒人會多想。
而這妾室竟然也不自知,不僅沒有惶恐的拿著帖子在家中自省,還堂而皇之的進宮來了。
終于有姑娘忍不住出聲:“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難道她還以為自己是大家閨秀!”
“是啊,也太不自知了。”
慶妃將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心中已經做了好幾番權衡。
若是旁人,她可以毫不猶豫的讓人滾出去,但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去落徐錳的面子。
徐錳進了京,背后站著徐定風,又和大事相干......
她不好對人太過冷淡。
“也是個可憐人,”她無奈的嘆息一聲,吩咐宮女,“我也不見她,你領著她坐遠點,別帶壞好人家的姑娘,后頭來的我也不見了,干脆先去聽戲吧。”
該見的人都見了,過后便是無關痛癢的一場熱鬧。
御花園臨湖面的散云軒中,宮女們如同彩云,夫人姑娘們便是陣陣微風,將彩云吹散又聚攏,來來去去,好不熱鬧。
節姑坐的遠遠的,穿的彩繡輝煌,看著宮中的富貴繁華,心中自有一股炙熱之意。
她的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