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烏云密布,云層中透出的光線微弱又晃眼,幾絲細細的風從身邊吹過,沒有涼爽,只平添沉悶。
衛儲終是不再把自己悶在家里,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光,多半用來睡覺,少部分才想未來的打算,以往和白桃談情說愛的時候,他總期待著能更上一層樓,用實力在行業站穩腳跟,即便以后公開戀情,也不愁被砸了飯碗。
他在那短暫又美好的時光里,想象了許多關于未來的事情,比如拿下某個獎項,比如得到白家的接納,他已經是圈子里的老人了,人脈資源咖位都是最頂尖的,以后與白桃相輔相成也是無往不利。
可惜...他們已經分手了......
衛儲抬頭看天,無力感因為地球引力的作用自上而下,身子仿佛有千斤重,雙腳僵硬的貼緊地面,仿佛要在上面生根發芽。
天上如約下起了小雨,一滴、兩滴......
街上的行人伸出手試探雨的大小,然后快速低下頭,悶頭前行。
來來往往的人都加快了腳步,只有衛儲如同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很快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浸濕了衛儲頭上的棒球帽,雨水從布料的縫隙里鉆進去,又從頭頂的發絲中滲下,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他身上只穿大t恤和短褲,腳下是一雙再普通不過的人字拖,看上去與普通男孩無異。
傾盆大雨嘩啦啦的下,路面很快涌起了一層積水,衛儲終是動了腳步,往前方公園的亭子里避雨。
他渾身濕透,站在亭子中央瑟瑟發抖,良久才想起自己帶了手機,趕忙從兜里摸出來,屏幕都濕了,他點亮屏幕撥通了蘇鯉的電話。
“喂。”沙啞的聲線嚇了蘇鯉一跳。
“你感冒了?”
衛儲雙手抱胸,搓了搓手臂,“快了,你來xx公園接我。”
“好,你等著。”
她沒追問緣由,沒好奇經過,只干脆利落的應了,真正的朋友或許就應該是如此,在最需要的時候,永遠都在。
蘇鯉剛從火鍋店出來,正準備去衛儲家接他出去吃飯,不然她真怕他躺尸,餓死在家中。
沒想到剛上路,就收到了他的電話,他最近狀態不好,她是知情的,但聽著電話里暗啞的嗓音,她又不免擔心起來。
約莫十來分鐘,蘇鯉便到了,她將車停在路邊,看著衛儲淋著雨,渾身濕透,小跑著朝她過來,她連忙開了車鎖,讓這頭“大水怪”上來安置。
蘇鯉打開車子前面的儲物柜,從里面打開一條沒用過的毛巾,給他擦頭發和身子。
“你怎么搞的,弄成這個樣子?”
衛儲不吭聲,任由她手持毛巾在他的頭臉上胡亂擦,這本是用來擦玻璃的毛巾,材質偏硬,沒兩下衛儲就禁不住抗議道:“你是嫉妒我的容貌,想用這種粗制濫造的東西刮花我的臉嗎?”
蘇鯉聞言,加大了力度,將他的腦袋擦成了雞窩。
他晃蕩著肩膀,一臉幽怨,“蘇鯉!”
“在呢。”蘇鯉皮笑肉不笑。
“我帶你回家換身衣服。”
說罷,蘇鯉看了他一眼,繼而發動車子往衛儲家的地方趕。
“我不想回家。”
蘇鯉偏過頭看了他一眼,“那去我那。”
蘇宅院里,蘇鯉將車子熄火,正扭頭抽座位后面別著的雨傘,衛儲便一個箭步下了車,快速跑去門廊下面候著了。
她慢吞吞的拔鑰匙撐傘,指紋識別將門打開。
兩人在玄關一前一后的換鞋,林威嘴角掛著一抹壞壞的笑,他解開身上的浴巾,鉆進被窩里,上半身靠在床頭,仔細地觀察著蘇鯉的臉龐。
冰涼的水珠還掛在他的發絲上,下一秒,因為重力原因的落在蘇鯉的臉上,后者的臉部肌肉無可厚非的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