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辦事怎么會跟我這種下人說,他就是看我老實,讓我搬個箱子。當時還遇到大小少爺了,老爺掏出東西給他們,我都沒敢抬頭看。然后我就跟著老爺去了碼頭,看著老爺上了……上了這個人的船。”路橋指著一旁的船夫。
三哥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特別是聽到路橋說自己老實的時候氣不打一處來。
但三哥也不敢亂來,誰知道路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大小少爺倒是點著腦袋,對路橋有印象。
“船上可還有他人?”師爺再度詢問道。
路橋搖著腦袋:“就老爺和船夫,老爺好像說自己要去太平鎮買什么青幣,具體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背上這是什么?”師爺摸上了路橋的后背。
“席子,我大老遠地來三哥家,沒有床。我只能睡地板,我就怕地上蟲蟻太多,老爺讓我回來,我就逛了逛籠中,順帶買了席子用來睡覺。”路橋說著取下席子,打算攤開。
不慌不忙地樣子,路橋動作十分自然。
三哥看著燕子,燕子看著三哥。確實路橋說的話聽不出問題,路橋的身份有問題但此時公開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兩個人生怕路橋巧舌如簧遭來反噬,此時也沒有質疑路橋。
師爺見三哥不反駁應該就是真的,思考著說:“不看了,背回去吧。臭席子有什么好看的,攤開來礙事,這事情我已經有想法了。”
眾人都望向了師爺,師爺緩緩開口道:“老爺應該是要拿著家產去買青幣,從我們籠中去了太平。但是期間怕是開了箱子,讓船夫看見了一箱子金子。船夫起了殺心在上游殺死了老爺,之后看著一箱子金子就想著跟自己綁在一起。結果下流河水湍急,箱子都是金子又太重掉入河中,箱子把人一同帶入河流溺斃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點著腦袋。
夫人大喊道:“老天有眼,懲罰了船夫,菩薩保佑!一定要把船夫千刀萬剮,暴尸荒野!”
路橋低著腦袋,冷笑著。這就是自己要的結果,當然路橋也明白一件事情。此時師爺會想歪,也是大小公子一再強調船夫是兇手的原因。
“當然,也不排除。這個路橋有問題!你去買席子花了多久?你把你離開老爺之后的事情都說一說。”師爺此時智商再度占領了高地。
路橋心里一陣郁悶,無奈開口打算編造跟什么什么人見面的一系列故事:“我先去了籠中的西面,我不識路所以也不知道地名,我看見了賣……”
仵作指著船夫:“等等不用說了,不可能是這個路橋。只可能是船夫,船夫腳上是漁人結。不是在船上生活的人打不出這樣的結,所以兇手只可能是船夫。而且這結是好幾種漁人結的互相拼接,船夫應該是知道箱子里黃金。否則沒必要將自己和箱子怎么牢固地捆在一起,也是因為套牢固了所以箱子不慎掉入水中造成了自己的死亡!”
師爺點著腦袋:“也是,那么兇手就只可能是同樣溺斃的船夫了!”
“可我不懂,為什么兇手要把自己和箱子綁在一起呢?難不成就是因為里面有金子?可這也太蠢了吧?”仵作此時不解地詢問。
“窮瘋的人什么思想,我們不懂。不然也不會因為金子,殺了我父親了!”大少爺開口道。
路橋內心竊喜,眼前的這幫人幫自己完美地洗脫了罪名。
路橋為了讓大家不多想,說出了最該說的那句話:“如果箱子里是金子,那不是一箱金子都進入河里了?這……河水下游不是有數不清的金子了!”
路橋的話語,傳入了衙門所有人耳朵里。
也傳到了遠處的茶攤,和周邊路過駐足的人耳朵里。
所有人看著都沒什么,但心里顯然都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