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別看他小,但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少爺,精明得很,他當然知道云景從小有婚約,云景的正妻位置誰也奪不走,那是在官府備案的。
說讓云景上門提親,直白點說是讓云景納他姐林星語為妾,不說其他,單單云景是李秋唯一徒弟的身份就不算委屈了他姐林星語,甚至還高攀了。
李秋可是天子眼中的紅人啊,如今官拜正四品,一州州牧前途無量,有這樣的師父,云景未來一片光明,林星語若能跟了云景,未來林家也能沾光不是。
當下時代大戶人家的女兒,尤其是漂亮的,說句不過分的話,那根本就是資源籌碼,這就是現實……
林濤眼珠子一轉道:“云大哥,你和我姐兩情相悅,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們一家也樂得看到你們走到一起,而且我姐年紀也不小了,你可不能讓她久等啊,再等下去就是老姑娘了”
好家伙,我就和你姐聊聊天,喝醉了放飛自我沒管住手,結果就成了人們眼中的兩情相悅了。
“人小鬼大,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夜深了,回去吧”,云景搖搖頭道。
他當然不是提起褲子不認賬的人,只是當初那事兒吧,沒到那種程度啊,況且誰知道林星語怎么想的?僅此就要說什么以后如何如何那不扯的么。
林濤這會兒跑來找云景,不過是因為有一次偶然看到姐姐房間里珍藏著云景的畫像,從而明白了姐姐的心思,處于弟弟關心姐姐的那種少年鬼使神差心態罷了,加上云景和林星語鬧出緋聞,這不就有了由頭了嘛。
考慮到云景未來很可能成為自己姐夫,他的話林濤還是要聽的,于是道:“那我就回去了啊,姐……不是,云大哥有時間常來家里玩兒”
說著他就轉身走了,年輕人,想一出是一出,壓根沒有邏輯性可言。
人生在世,多少個春秋過后,每個人都將被歷史遺忘,在活著的時候,恣意一些,開心一些就好,別人怎么看怎么說,我又不在你家鍋里要飯吃,何必在意?
所以,沒什么好糾結的,一切順其自然吧,當然,作為一個男人的擔當還是要有的。
看著林濤進入了黑暗之中,云景示意宋巖可以走了。
哪兒知就在此時,黑暗中傳來林濤的聲音說:“云大哥,到時候,我姐跟了你,進門的時候別走后門啊,至少也要側門……”
聞言云景嘴角一抽,好嘛,這家伙都考慮那么遠了。
這個時代納妾,進門的時候妾是不能走正門的,唯有正妻才有資格從正門迎娶進去,妾只能走后門或者側門,否則就逾禮了。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今天去林家拜訪明顯是個錯誤的決定,然而這就是人生,總能在你不經意間給你來點糾結的‘意外’。
“不是,人家都是刀山火海打打殺殺腥風血雨,為毛到了自己這里,盡是些家長里短?尤其是這些事情吧,稍不注意就里外不是人了,人生太難啦……”
客棧休息一晚,隔天一早云景主仆二人乘坐牛車繼續啟程出發了。
此去江州州府趕考,云景選的是最遠的一條路,明明幾天就能到達的路程,兜兜轉轉預計得一個月。
新林縣可謂云景此行的起點,從這里出發,兩天后,云景兩人來到了一條河邊。
河名清水河,寬不過三十米,雖然河名清水,但云景他們到來的時候,這條河的河水一點都不清澈,蓋因漲水了,河水滔滔渾濁無比,還把過河的橋都沖垮了。
橋沒了,云景他們不得不停在河邊,不止他們,清水河兩岸都有很多人隔河相望相顧無語。
短短三十米距離,卻成了常人難以跨越的天塹,別說如今河水滔滔了,就是等幾天河水消下去,想要過河也是個麻煩事情,畢竟曾經這里有橋可以通過,是以沿岸并沒有渡船。
“少爺,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宋巖問牛車上優哉游哉的云景。
天底下哪兒來那么多高來高去的強人啊,這會兒兩岸都是前路斷絕的普通人,一個個糾結無比,眼巴巴的看著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