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承乾的問話,這掌柜的又是一連嘆了好幾聲氣。
“小人這酒樓能安穩的開這幾年,怎么可能沒有一點關系!小人在開店之初就投了滎陽鄭家的人,他們只拿了五百貫,就占了酒樓八成的收益。不過能一直保著酒樓平安,還能給酒樓提供酒水,小人也認了。前面是沒有什么事,自然是各自安好。可是現在一出事,看到酒樓的名聲臭了,這鄭家人立馬就抽身而退了。而且抽調走了店里僅有的兩千五百貫錢,一文都沒有給小人留下。不滿小郎君說,這種情況下,小人這店已經是無力再維持下去了,怕是這就要出手店面,回家去了。唉!”
五姓七望啊,號稱不王而王傳承千年的大氏族!如今的勢力雖然也就那么回事,但也不是好惹的。大唐才剛剛開國,武將勛貴們還在壓制著著他們。
只是這些大氏族的人抱著傳承家學,書籍眾多,家族中人,幾乎人人都讀書,后代當官的幾率要比如同人家大的多。就算現在沒大權利,可是發展幾代后,到了盛世,總會抬頭的。而且他們總是自視高人一等,不屑于和外人結親,基本上都是彼此之間相互通婚聯姻,顯得勢力有些錯綜復雜,就是統治階級都有點拿他們沒什么好辦法。
事實也證明了,整個唐代就是他們回光返照的時刻,終唐一代,前期時這些大氏族還沒什么作為,可從中唐開始,后面完全就是他們的舞臺了。也就是后面五代十國的紛亂時期,屠滅了太多的氏族成員,加上那時的科舉制度已經發展到了成熟的狀態,才把他們掃進了垃圾堆里。
總體來說,就是現在的李承乾有著后世的記憶經驗,也不可能輕松的就瓦解了他們的。
這是一個大工程,要慢慢的,一點一點的來做,急不得。不過李承乾現在還年輕,有得是時間和方法消磨他們,而且他也有自信能夠成功。
說回正題,聽到這掌柜的要出手店面,李承乾盤算了一下后道:“這店出手要多少錢財?”
“小郎君有意接手?”這掌柜的也聽出了話外音。
“要是價格合理的話,我倒是有些興趣。”李承乾也不吊人胃口,直接道。
聽了李承乾的話,這掌柜的道:“這酒樓名聲已經這樣了,沒了資金也開不下去了,另外后面還有鄭家放在這的一百大壇的酒水需要給他們付賬,小郎君真想接手,兩千貫就拿去吧。”
李承乾也不知道長安的房價是個什么情況,現在聽到這掌柜的這么說,看了一眼錢山和李安儼。
李安儼也是知道一些情況的,沉吟了一下道:“兩千貫很公道了,可以說是低價了,而且還有許多酒水在,很劃算,郎君要是有打算,可以盤下來。”
錢山卻道:“郎君些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這要從商,名聲上不好聽啊。”
“沒事!我心里有數!”李承乾說了一句后,轉頭對著掌柜的詢問道:“掌柜的貴姓?哪里人士啊。”
“不敢稱貴,小人賤姓周,汴州人士,也是這幾年才到長安來討生活的。”周掌柜道。
“沒了生計,以后一家老小怎么過活?”李承乾又問道。
“唉!小人今年三十有五了,從十幾歲就開始跟著別人跑商,戰亂年代,發了狠拼著命才賺了這么一座酒樓,現在變成一朝破敗了。只怪自己關系不夠硬,找的靠山不辦事,就會落井下石。將酒店賣了也好,拿了錢,付了鄭家的酒錢,還能剩下一些,頂過今年,之后回老家種地吧,總能撫養著兩個孩子長成了,小人相信現在大唐已經穩定了,以后只要肯干就餓不死。”周掌柜嘆氣道。
說實話奮斗了半輩子開起的店,才經營了不到三年,就要被迫賣了離開,也是很舍不得的。
“這樣吧,周掌柜要是有意的話,就留下來繼續打理這座酒樓吧。”李承乾這時開口道。
“可以么?”這驚喜來的太突然了。
“當然!薪水有兩種方式支付,第一種每月十貫錢,第二種沒有薪水,折算成半成干股,周掌柜選擇哪一種?”李承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