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回到了自己獨居的小院子里,將行李箱隨手丟在木廊下——里面沒有多少是她的東西,都是沿路各城市送的“土特產”,她根本不想要,還是霧原秋非要分給她,她才不得不拿了一些意思意思。
她就坐在木廊上,一時不知道該干什么好了。要是平時,她大概會繼續淬煉自己的技法,努力鉆研并且改良,她日常都會把時間花在這上面的,她被稱為“同年至強”全來自于此,超好的天賦、大量高手指點加上從不松懈的自我努力——技巧的目的,就是為了打倒身體素質更強的敵人,她在這方面一直做得很好,就算霧原秋這種怪胎,也不得不把她視為伙伴,日常要分東西給她。
這么多年下來,研究技法甚至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她很少娛樂,更不會坐在某個地方單純發呆虛耗光陰,但現在她卻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坐在這里發呆,直到天色漸漸變暗,南平子匆匆趕來——母女關系是不太融洽,面和心不和,但這女兒是親生的。
南平子還是老樣子,一身精致的吳服,發絲一絲不茍,明顯剛剛應酬完才回來,見了女兒正坐在木廊上望著箭靶場發呆,還以為她是剛剛運動完在休息,笑問道:“怎么提前回來了?不是說還要參加修學旅行嗎?”
三知代淡淡看了她一眼,低頭行禮后說道:“抱歉,我沒去小樽,更沒什么修學旅行。”
佐藤英子就是個標準的家庭主婦,整天圍著老公孩子轉,不關心也不會去了解關西發生了什么事,千歲應該能瞞住,但三知代相信她媽媽肯定已經多少聽到了點消息,最起碼肚子里已經開始懷疑,所以她也就懶得瞞了。
南平子果然沒有驚訝之色,也坐到了木廊上,伸手攬住了女兒,輕聲道:“你這孩子……你爸爸的武道場連續收到了大筆捐贈,其中你的那個卷頭發朋友的父親……犬金院家獨自就捐了兩千萬円。”
“爸爸怎么說?”
“我是想叫你馬上回來的,咱們這種家庭沒必要冒那種風險,但你父親很高興,認為你所學有所施展,會想留在那邊,只是他想見見霧原君。”
“你自己邀請吧,你平時不是最喜歡舉辦宴會嗎?”三知代不覺得家里想見霧原秋關她什么事。
“你不反對就好。”南平子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女兒,發現她看起來甚至比以前更精致漂亮了,完全沒有傷到半點,這才放心笑道,“看樣子你父親說得沒錯,你就是指導一下警察的攻防技巧,警察不可能讓你去冒風險,真是我多心了。”
三知代也沒解釋,她做事從不覺得需要向任何人解釋,而南平子越看自己的女兒越滿意,這次女兒雖然騙了家里一把就跑去了危險地方,但確實給南家爭了大臉面回來,像是武道場得到史無前例大筆捐助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現在道警高層、道府官僚甚至一些財團都表達出了對南家的充分尊重,非常有展開合作的意向,這對她繼續壯大家族事業非常有利,也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她的性格有一部分和千歲很像,很喜歡別人圍著她轉。
想到這里,南平子不由又想到了霧原秋,從關西傳回來的一些信息中,指出了霧原秋是處理“特殊事件”的專家,快速協助警察解決了大量困難案件,這也讓她對霧原秋更感興趣了,很希望加深和霧原秋的關系——千歲可是她半個女兒,那她極有可能就是以后霧原秋的半個丈母娘,那四舍五入一下,她就是霧原秋的丈母娘,那丈母娘以后有事,女婿效點力,這很合理吧?
她馬上又開始關心霧原秋和千歲的關系了,向女兒問道:“阿鶴和霧原君相處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