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通體火紅,有如一道流星。
光芒斂去,現出中年道姑的本體,身材高挑,身著寬大的五色云霞道袍,卻難掩絕好身材。
老王不禁雙手合十,閉目沉吟道:“阿彌陀佛,仙姑善哉!”
道姑美目一一打量眾人,落在老王身上,稽首還禮道:“大師好修為,小道烈陽有禮了!”
又轉向燕赤霞,溫和地笑道:“霞兒,你給為師傳音之事,可屬實?為師辦完了手邊的事,馬上就趕來了。”
“徒兒見過師尊……您能不能……不要叫我霞兒?弟子都二十八了……”
燕赤霞便要拜倒施禮,被道姑袍袖輕拂,給托住。
“不必如此大禮,”隨后臉一板,“胡鬧,不叫你霞兒,那叫什么?名字的事沒得商量,為師已經叫順口了,還不速速帶我去見你師妹。”
這時馬車的車門打開,簾籠挑起,張蕓兒噗通一聲跳在地上,聲音卻與身材不相稱地悅耳,“師兄,這位就是師尊大人?”
他原本以為師尊是個老頭,沒想到竟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道姑,不禁欣喜幾分。
尤其師尊的身材,太中她的意了,那不就是自己夢想瘦下來的樣子嗎?
她是怎么做到,該瘦的地方受,不該瘦的地方一點不瘦的呢?
張蕓兒跳下馬車的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中年道姑眼睛頓時就亮了。
不光是她,連季威也深吸了口氣。
好奇特的女子,好強的殺氣!
難道劍宗一脈繼燕赤霞之后,小輩之中又要多一位天才弟子?
連肖勁松臉上也現出復雜的神色,既欣喜宗門內又要多一位天才,又恨這天才不是自己一脈。
燕赤霞拉過張蕓兒,“來蕓兒,師兄給你介紹,這位就是咱們的師尊大人。師尊,這位就是徒兒為你代收的新弟子,張蕓兒。”
張蕓兒自小知書達理,便要下拜認師尊,卻被烈陽子攔住。
只見她拉著張蕓兒上下打量,邊看邊點頭,簡直喜不自勝,口中不住地道:“好,好,真好,簡直就是一百三十年前的另一個我,好哇,好……”
道姑烈陽子已經欣喜得得合不攏嘴。
張蕓兒被她笑得有點發毛,偷偷看了看一邊的許然,見他似乎在思索什么,只好道:“您為何不允許我見禮,叫您師尊?”
烈陽子笑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為師要帶你回劍宗,當著劍宗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面,舉行最隆重最盛大的拜師儀式,讓他們好好羨慕一番,哈哈哈……”
笑罷,她忽然看向蕩魔司的眾人,奇道:“這不是神仙島的常威常大人嗎?你們蕩魔司那么多事不去做,在這做什么?“
常威似乎對烈陽子極為忌憚,趕緊陪笑道:“見過烈陽師姐,師弟在此地處理些公事,恰好遇見賢侄等人經過,便打了個招呼,呵呵。”
張蕓兒在車里憋了好半天氣,終于見到有人撐腰了,趕緊道:“有那么打招呼的嗎?要不是有大師在,恐怕然然哥都被你們抓走了!”
“誤會,誤會。”
常威臉上賠笑,連道誤會,腳下卻下意識后退,直退到肖勁松身邊,才道:“你看,肖師弟也在,烈陽師姐信不過我一個外人,總信得過同門師弟吧?”
“怎么回事?”
烈陽子目光死死鎖定臉色難看的肖勁松,“有霞兒在,你還敢難為他們,是不是不給我面子?最近幾十年我不揍你,你是不是早忘了疼?”
隨著話音落下,她身上蒸騰起恐怖威壓,有如烈火一般,連周圍的溫度似乎都猛然上升幾度。
肖勁松臉色更難看,趕忙解釋,“師姐,你聽我說,我遠方侄兒肖揚,執行公事時死在此地,而給他提供消息的人,正是師侄口中的許然,所以我才問問情況。
肖揚雖然愚鈍平庸,但好歹是我們劍宗的嫡子弟子,總不能不明不白地死了,是不是呢?”
烈陽子的態度緩和幾分,“肖揚真的死了?”
肖勁松丟在地上兩截斷劍,道:“這是我在湖底發現的,正是肖揚的佩劍,應該是死了。”
“那太可惜了。”
烈陽子長嘆一聲,十分囂張地道:“以后霞兒手癢了,又少一個能揍的,實在是可惜……你難為他們的事,就算了吧。”
就算了……
許然一時有點跟不上道姑的節奏,他不住打量烈陽子,終于在她身上找到一個熟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