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時“哦”了一聲。
池大伯滿腹的問話,一下子梗在了喉嚨里。
若是換了旁人,要面圣指不定激動成什么樣子,可池時這副模樣,卻好似只是去見路邊的小販,想要買條魚似的。他是那么的理所當然,承托得他們這一群激動不已的人,好似跳梁小丑一般。
見父親不說話了,池硯又擠到了前頭來,他對著池時就是一拳,笑道,“好家伙,九弟你深藏不露啊!沒有想到,你看著弱不禁風的,竟然有這等本事攀上了楚王!”
池時沒有說話,果斷的一拳捶了回去,他剛抬手,池大伯便想拽池硯,可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池時……那一拳下去,池瑛平地往后退了五步,方才站穩。
他的臉色煞白,頓時就火了,“九弟,你這是做什么?小人得志便猖狂嗎?竟然連哥哥都敢打了!”
池時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了桌子跟前,一拳捶下去,桌子立馬出現了一個圓洞,她指了指桌面:“這才叫打。不能因為你力氣小,打我就不算。我力氣大,摸你一下,就叫打。”
“誰弱不禁風的,有眼睛都能看到。”
他說完,不耐的皺了皺眉頭,池家長房作威作福慣了,看著好似因為殺人簽的案子,對他重視了幾分。但說到底,壓根兒沒有把他們這一房人,放在眼中。
進著種李院,像是進自己家的后花園一般,就連他的臥室,也是說闖就闖。
這種沒有分寸感,自以為高高在上的樣子,當真是令人不悅。
池硯哼了一聲,“大伯若是有事,不妨直言。”
池大伯見池硯被打,立馬冷了臉,“無事,侄兒不必憂心,我們長房想要沾你的光。至于面圣,等你八哥來年中了狀元,自是能見天顏。”
“我們來這里,不過是怕你不懂規矩,在宮中丟了池家的臉面。本想著要八哥教你一些禮儀,不過你這等囂張,我們自是教不得你了。”
池時聳了聳肩膀。
池大伯碰了一鼻子灰,哼了一聲,領著長房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去了。
池時看著他們的背影,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胸前,十分欣喜。
若是姚氏知曉,定當放了一百二十個心,看池家長房這么多雙眼睛,闖進她的閨房,都沒有瞧出她是個女兒家,可見她的的確確,太又男子漢氣概了!
池時想著,換好了衣衫。剛走出了門,便瞧見久樂引著周羨還有常康走了進來。
難怪剛剛長房的人長驅直入,原來久樂去迎周羨去了。
“快快,一會兒同我一道兒入宮,嘿嘿,今日早朝你是沒有瞧見,那些老家伙們,全都被你的本事給鎮住了。我敢打賭,他們今兒個回去,便恨不得翻遍書房,將林少卿的墨寶,全燒得一干二凈的。”
“我怕你沒有合適的衣衫,特意帶了來。你試試合不合身。正好我也沒有用朝食,久樂趕緊擺上,我們一邊吃,一邊說。”
“你剛剛來京城,不知道宮里頭的事,我同你說清楚了,省得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過沒有關系,得罪了也不怕,就是你懟人的時候,懟輕點。我怕他們受不住狂風暴雨,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