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懷疑,如今的楚王,同陛下換了人?”池時頗為驚訝,暴脾氣的周羨,她有些想象不出。周羨在她心中,就是一個搖著扇子假笑的粗壯大腿,天下第一合適的背鍋者。
池瑛一下子沒有忍住,無奈地笑了出聲,“陛下大楚王好幾歲,在宮中生活,便是出恭,都有人在屏風外后頭。貍貓換太子,那也得太子尚在襁褓才行。”
“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說楚王,不是要你疏遠于他。日后京城的人,一定看到阿時的本事,然后說,楚王得了一把絕世名劍。可到底誰是劍,誰又能掰扯得清楚呢?”
“你既然入了楚王府,那同他便在一條船上了,隊友厲害并不是壞事。哥哥同你說這些,只是想要你保持警惕之心,莫要輕信于人。”
池時失望的點了點頭,就這?她還以為是什么大變活人的戲碼。
她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打了個呵欠,“哥哥,我先去睡了。不用日后,明日就行。”
……
翌日池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她揉了揉眼睛,“久樂,今兒個是陰天么?我怎么瞧著,陰氣沉沉的,連點光兒,都射不進來。”
她說著,斯條慢理的坐了起來,扭頭看向了圍在她床邊神色各異的人,“都說京城池家規矩比祐海池家規矩好,雖然我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池家分了兩支。”
“只不過這規矩當真是好的,我一睜開眼睛,還當自己已經升天了。可整了半天,沒有整明白,池九乃是池家的小輩兒,怎么長房的伯父伯娘,哥哥們都擱我窗前哭喪戴孝了。”
“思來想去,只能說規矩好了。”
池時說著,站起身來,扯下了床頭的小襖,百無禁忌的穿了起來。
若是尋常,池家大伯聽了他這種逆天的話,定是要暴跳如雷,可今日,他只是死死的盯著池時,連反駁都沒有來上一句。
池時注意到他的視線,伸開了雙臂,“伯父這么盯著我,是要給我更衣?這不大好吧,畢竟我是晚輩。”
她說著,環顧了屋子一周,對著池硯皺了皺眉頭,“八哥可以走開一些么?你嚇著虛目了。”
池硯還沒有回過神來,聽到虛目二字,側身一看,一聲尖叫出聲。
他們來了這么久,光瞧著躺在床上的池時了,卻是沒有瞧見他那床頭邊,還杵著一副骷髏骨。這骷髏骨擺著一個古怪的姿勢,兩個圓圓的窟窿眼睛里,還擱著一對紅寶石。
那紅寶石,比他在他阿娘的梳妝臺上,見過的還要大。
池時嫌惡的將他推了開來,“你莫要對著虛目噴氣,若是沾了味兒,我還要給他沐浴焚香。”
“小九,你怎么不早說,你來京城,是去楚王府做仵作?那殺人簽的案子,你當真給破了?”說話的池大伯,他依舊死死的盯著池時,一臉復雜。
“大伯也沒有問。”池時算是明白,這一家子人,來這里是做什么了。
可是,這也不足以讓他們驚嘆,畢竟在靠科舉晉升的池家長房眼中,仵作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事。進了楚王府又如何?仵作也不過是個仵作。
這其中定是有旁的事情。
池大伯見池時不否認,松了口氣,“今日早朝,炸開了鍋。楚王府破了殺人簽的案子,陛下龍心大悅,要你進宮問話。我當時還以為是弄錯了人,可沒有想到,當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