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有人覺得我做御史,大有可為。沒有辦法,千里馬太過出眾,任誰瞧見了,都覺得自己是伯樂。”
“這么說來,我看著血衣,倒是弄錯了。你們陶家人的骨相實在是太差,身材乃是五五分,應該繼承了這位老太太。這么一看,之前那件血衣就很有問題。”
池時說著,從久樂那里接過了他遞來的血衣,這是陶熏給的,里頭還有兇器一根簪子。
她將那血衣一展開,直接對比在了陶立身上,然后伸出手去,按在了陶立的心臟上,“你感覺到了么?你的心在砰砰砰的跳。你是武將,不習慣人按在你致命的地方,所以心跳得厲害。”
“這件血衣,你應該認得……你看看這個洞,在哪里……”
陶立臉色大變,他的身子猛的一震,驚駭的看向了池時,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艱難的問道,“什么?你什么意思?”
池時將血衣收了起來,“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么?你上過戰場,殺過人,應該知曉,若是用簪子扎進心臟,那是一擊斃命。可是呢,若是沒有扎中……”
“你的武功不凡,我同很多人打過架,你在其中,算得上是上成。若是你弟弟也同一樣,身形魁梧,有武藝傍身,那就一根簪子,可扎不死他。”
習武之人,刀劍無眼,受傷那是家常便飯。
“就算被扎成了刺猬,只要沒有扎到致命的地方,那就不容易死,要不江湖上,怎么有三刀六洞的說法。你被箭扎了,只要沒有喂毒,那就不會死。”
“剛才你也瞧見了,簪子并沒有扎到心臟,陶遠很有可能不是被簪子扎死的。”
池時說著,看著一臉震驚的陶家人,走到了陶熏的面前,“就算他是被簪子扎死的,那兇手也未必就是陸眉。因為三個目擊了陸眉殺人的證人,都沒有瞧見陸眉的臉,不是么?”
“陶熏你說,你瞧見了母親披頭散發的跑出去,那會兒你個子矮,站在碧紗櫥里,往外看,看見了她腳上穿著的繡花鞋。”
“你母親被武藝高強的小叔子欺負,好不容易逃脫,哪里有那等功夫,還仔細的穿好了繡花鞋?你再仔細回想一下,后來陶家人都來了現場之后,你母親跑了回來,她的腳上,可還穿著繡著粽子的鞋?”
陶熏一愣,他那會兒年紀小,當時也沒有注意看,有些記不清了。
想著池時都說到關鍵之處,但凡他當時細心一些,就能為母親洗刷冤屈了,陶熏懊惱的捶了捶頭,“我……”
他的一句“我不知道”還沒有說出口,陶立已經神色復雜的開了口,“她不是穿的那雙鞋。陸……陸眉她跑回來的時候,沒有穿鞋。”
“她雖然也是武將家的女兒,卻在習武方面,沒有什么天分。學了那么多年,也只練了一點皮毛而已,當時我以為她是殺死阿弟的兇手,過去打她。”
“她抬腳就踹我,我記得,她沒有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