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將軍同陶遠要休掉陸眉,根本就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她腹中的陶家血脈罷了。但凡他們認真的把陸眉當個人看,便不會用這種污了她名聲,毀她一輩子的理由,來休了她。”
“所以,你何必添油加醋的侮辱人清白?”
池時說著,看向了陶老太太。
“說到底,只不過是因為陶遠所犯之錯重大,你們不知道以他的一條命,能不能夠救下整個陶家。所以才將陸眉府中的孩子,當做的后手。”
“陶家若是被滅門了,陸眉心中便是再恨,也斷然會給陶家留下腹中的孩子,留下一條根。這樣你們陶家,便不至于斷了香火傳承,不是嗎?”
池時瞇了瞇眼睛,一開始她也以為是陶老太太為了茍且偷生,所以痛下殺手,殺死親子,陷害兒媳。可是,陶立的一句話,給了她啟發。
他說陸眉回來之后,他十分的生氣,要打陸眉,陸眉抬腳踹了過來,他抓住了她的腳,掀翻了她。陶遠也是行伍出身,身量高大,還在耍酒瘋。
陸眉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哪里那么容易逃脫?再則這時間上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那簪子若是沒有扎中陶遠的心臟,他當時就不應該會死。“假陸眉”逃走,錢媽媽同白芍目擊一切,去探陶遠鼻息,都是接連發生的事情。
那么,陶遠的死亡時間,為何掌控的那么好?
她當時想的是,要不那簪子就喂了見血封喉的劇毒,要不就是陶遠壓根兒就是清醒的,在簪子扎下去的時候,他便立馬服毒自盡了。
老虔婆說他們知曉陸眉懷有身孕,陶遠是服毒身亡的,她就更加明白了整個事情。
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池時的質問聲。
那陶立手中的拐杖一松,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阿娘,池仵作所言,都是真的對不對?難怪二弟死了之后,壽衣棺材什么的,立即便準備好了,他甚至沒有停靈三日,便下了葬。”
“父親拿著二弟暴斃身亡的折子進宮,出來之后便摘了烏紗帽,自請告老還鄉,又以需要人伺候膝下為由,叫我辭去宮中近衛一職,回了家中。”
“他所做的這一切,全是在保全陶家?”
“哈哈,難怪難怪在我續娶之前的晚上,父親問我,要不要再等上一等,問我愿不愿意,將陸眉接回來?可是我那時候,恨極了她,覺得是她殺死了我唯一的弟弟。”
“我心中有她,卻又恨她。還暗自發狠的對自己說,她的簪子,扎的不光是二弟,還有我的心。這將是我們這一輩子,永遠都繞不過的刺!”
陶立說著,老淚縱橫,“母親你一直不喜歡陸眉,因為當時你想要娶舅父家的女兒,可是我一眼就瞧上了陸眉。非要將她迎娶回來。您一直覺得我忤逆不孝。”
陶立說著,聲音一顫,“所以,先帝寬仁,念著陶家祖上有功,又見阿弟死了,我們都放了權,所以饒過了我們。父親想要接陸眉回來,卻被母親你勸阻了是不是?”
“沒錯!我就是討厭她!若是她知曉了真相,以后還不要騎在我的頭上拉屎拉尿?我這個做婆母的,如何在她面前直得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