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明聽到這里,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他整了整自己的袍子,對著周羨行了大禮,“殿下,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誤會。
趙慧生下小梨的時候,難產而亡,早早的去了。可憐這孩子,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她在我書房里,瞧見了趙慧的畫像,又偶然遇見了賀姑娘。”
“趙家同賀家都是書香門第,賀姑娘同趙慧生得有幾分相似,這孩子便鬧著,想要賀姑娘給她做母親。我對趙慧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再續娶……可孩子鬧騰得厲害……”
“她阿娘走后,我一直覺得愧對于她,對她寵溺太過,幾乎是有求必應。這一回,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愿,便出了個下策,想要將賀姑娘借出來,不用多久,陪著小梨玩一會兒……”
張清明說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覺得身上越來越痛,痛得讓他的腦袋,都有些不清醒了,他晃了晃頭,卻是晃落了一地的汗珠子。
“等賀姑娘……賀姑娘同小梨玩夠了,我便再送他回來。可沒有想到……”
那張清明說到這里,憤怒地看向了池時,“可是這位公子,好生兇惡,上來便打人!我張清明死不足惜,可小梨沒有了母親,若是再沒有了父親……今日之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池時又是一腳踹來,他整個人再一次被踹飛了出去。
“好大的臉!這孩子若是能自己個選擇投胎,我想她定是不愿意,有這么一個豬狗不如的父親!我就打了如何?又沒有把你打殘打死,你大可請了郎中來驗傷,皮都沒有蹭掉一塊!”
她說著,從兜里掏出了五個大子兒,走到了張清明面前,一字排開,排在了他的頭頂上,“雖然沒有傷口,但看你飛出去演得挺逼真的,打賞你的。”
池時說著,拍了拍手上的灰,神色一凜,“你一張狗嘴,還妄圖說出人話來。我倒是頭一回瞧見有人拿著蒙汗藥,請人上門做客的。”
“賀姑娘生得肖趙慧,前頭的四位姑娘,生得也像趙慧么?”
那張清明臉色未變,“什么四位姑娘,在下一頭霧水,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池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當然知道,因為你身上現在就放著第五個銅環,那銅環之上,赫然寫著一個五字。今夜你若是得逞,賀書燕回來的時候,她的胸前,便會掛著這個銅環,對嗎?”
張清明瞳孔猛地一縮,他往后挪了一步,“什么銅環?”
不等他跑走,常康已經猛撲了過去,在他的身上搜了起來,“九爺,找到了!”
常康說著,從那張清明的懷中,掏出了一個小銅環,那銅環之上,果然依照池時所言,上頭明晃晃的寫著一個五字。
池時點了點頭,看向了坐在角落縮成一團的小梨,她走了過去,摸了摸小梨的頭,從袖袋中,掏出了一顆糖,然后猛地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孩子卻是嚇得抱住了頭,叫了出聲。
池時輕嘆一聲,擼起她的衣袖,果然瞧見她的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痕,這孩子是被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