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時聽著,看了周羨一眼,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只是她又快速的轉過了身去。
周羨瞳孔猛地一震,想要仔細看清楚的時候,卻只能夠瞧得見池時的后腦勺了,她剛才笑了吧?
周羨想著,耳根子一紅,低下了頭去,別說對手了,即便是他自己都驚訝于同池時的默契。
他們兩個,就像是兩個齒輪一般,不必解釋就能夠完美的契合的在一起。
“至于我是如何知曉,母蟲一定在陳老爺子身上,所以才同周羨一道兒,設下這個局,那就再簡單不過了。但凡對蠱蟲有一絲了解的人,都能想得到。”
什么藏在楊喬骸骨里的蟲子這么多年尚未死,都是她胡謅的。那朝著陳老爺子飛撲過去的紅色蟲子,也不過是她一早藏在手中的一根涂成了紅色的針罷了……
正是因為她是來自湖湘之地的,又專職驗尸,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由她來說,無形中增添了許多的可信度。
她這么做,是因為母蟲都是需要人以精血喂養的,陳家一定有人有施術之人。
當時她的父親池祝同蘇仵作找到的那具尸體,都已經十多,即將成年了。要養一個宿主不容易,那孩子一定是已經物盡其用,害了陳家想要害的人,方才會被棄之如敝履。
陳霖雖然心狠手辣,冷清冷性,但他那會兒年紀不大,二十左右的人,沒有能力做這個養蠱蟲的人。是以,這個人十有八九乃是曾經外放過去的陳老爺子。
幼蟲尚且要進入人體才行,母蠱又豈會樂意待在冰冷冷的盒子里,被人束之高閣?十有八九的養蠱人,那蠱蟲都是隨時攜帶著的。
池時晃了晃手中的配飾,神色一冷,“除了楊喬之外,其他孩子你們都是從哪里找來的?他們的骸骨都在何處?你們想要害的,已經害了的,又有哪些人?”
“陳家位高權重,要害的人,一定也不是一般的人。你們即便是不樂意說,我們可以一個個的去查。畢竟突然暴斃的人,可是不多的。陳老爺子,你想好了嗎?你可能承受那些人的怒火?”
陳老爺子身形一晃,一口老血吐了出來,瞬間撅了過去。
一旁的陳霖立馬扶住了他,“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將老爺子抬進去。”
陳家其他的人,恍恍惚惚的看著二人,卻是一個都沒有動,“楚王殿下和這位池仵作說的是真的嗎?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霖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他一把背起了陳老爺子,便朝著自己的書房走去,“殿下同池時進來一趟吧,有些話,我會原原本本的說清楚的。”
“以前我以為不會有這么一日了,可是該來的,還是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