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周羨覺得,自打來了這安陽,他笑是不傻笑了,就是嘴角總是抽搐,對比之下,這面部的問題,好似更加嚴重了呢!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來表達自己對于這場恩怨的復雜感情。
池時瞧著,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吧?我頭一回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轉身就跑,回去叫我阿娘給我掏了耳朵,然后又讓師父重新說了一遍。”
“雖然很奇葩,但是有的人的人生,就是這么荒誕不經。這不過是我師兄程非的愛情故事里,最正常的一段了。我師父被師娘們送進了墳里,我師兄喜歡過的女子墳頭草都有一人深。”
周羨深吸了一口氣,“話鋒一轉,你既然沒有來過這里,又如何知曉黎家的山谷在哪里?”
“哦,我師父怕我萬一哪一日,不慎路過,被黎家人削死了,還稀里糊涂的做了冤死鬼,曾經給我留下過一張地圖,上頭用紅筆畫出了血海深仇的,綠筆畫出了仇深似海的。”
池時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地圖,周羨伸過頭一看,好家伙,那上頭萬里江山半綠半紅,像虛目兄的眼睛一樣,看得人想要迎風流淚。
池時隨手扯了一根草,在口中叼著,雙手枕在腦后,大踏步的朝著前走,若是你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她同周羨一樣,走路都沒有一點兒腳步聲。
“黎家子弟分為兩步,上部曰鑄,主要是打造神兵利器的,乃是黎家的核心所在;下部曰武,人如其名,都是一些習武的高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是沒有武部之人,那誰都能夠來黎家搶走利器!他們一個人武功也許不算高,但是一群人結成陣法,就十分的煩人了,這也是為何我師父同師兄被他們攆得到處跑。”
池時說著,突然腳部一頓,周羨見身邊突然沒有了人,回過頭去,他順著池時的視線,朝著天空看去,那天空之上,滿是繁星。一輪圓月當頭,月輝落在原野上,像是打上了一層銀霜。
“周羨你是怎么中毒的呢?”池時問道。
周羨也學著池時,扯了一根野草,這里的草長得很深,草莖咬在嘴里,甜滋滋的。
“同你師兄的事情比,根本算不得什么故事。想必你也聽說過,我同兄長的性情,好似掉了個個兒一樣。那是因為我中毒之后,哥哥同我商議好了的,交換性格。”
“聽起來很玄乎,但其實簡單得不得了,就是形式逼人罷了。”
“兄長性情憨厚,一心想要與人和善,就是一個守成之君,這樣的人,若是有強勢母族可依,那定是可以成為一代仁君,可偏生……”
“我們兄弟二人小時候在宮中生存,每一日都是水深火熱!哥哥做不來壞人,那壞人便只有我來做了,是以我小小年紀,便惡名遠揚,成了宮中一霸。”
周羨說著,思緒好像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張太后頗有心機,待我們面上如同親子,從來不會在那些吃穿用度上短缺了我們的。卻是對我們處處掣肘,一有機會,便要害我們。”
“那會兒哥哥成了少年天子,我們遇襲,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哥哥性子弱,別人逼著敬酒,我覺著不對,替他擋了,然后就中了毒。”